聽到這裡,孫無憂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開始逐漸盤算起來。
“嗯,我諒你也不敢騙我。看你處境可悲的份兒上,我就饒你一次。不過你彆想耍什麼花樣,否則這石龍會把你捆到死為止。”
“好好好,大哥說一,我絕不說二。大哥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孫無憂點了點頭,隨手一揮,那石龍搖身一變,便恢複成一塊塊單獨的青石板,並形成一道懸空的石梯。好不容易踩到上麵,張青半睜半閉著眼,小心翼翼地從石階上一點點走下,直到落回到封門山之後,這才終於安心一些。
“哼,現在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既然你已經恢複了自由之身,那就快帶我們去見門主吧!”
香襲大搖大擺,欲要上前。可孫無憂卻是將他攔住,並且微微搖了搖頭。
“張兄弟,我雖然比你年長一些,但還沒有資格作你的大哥。你就行行好,帶我們進去吧!至於見了門主該怎麼說,那就是我們的事情,你不用有絲毫憂慮。”
張青吐了口氣,順勢坐在地上,脫下一隻鞋子,在裡麵使勁地摸索起來。
“喂,你在乾嘛,你又想耍什麼花樣?”香襲不禁質問道。
張青略顯不悅道:“你們不是要去見門主麼,我這就帶你們去。”
“去就去,你在那裡搗鼓你的臭鞋算怎麼一回事,我鼻子靈的很,可受不了你身上的臭味。”
香襲的聲音剛停下,二人必然發覺眼前一黑,緊接著一隻黑布鞋一邊翻滾著,一邊朝二人的頭頂猛扣下來。而且隨著距離拉近,那隻鞋子的個頭居然會主動變大。
“嘿嘿,這次是我贏了!”
“啪~”
布鞋倒扣在空地之上,原本站在那裡的孫無憂與香襲居然已經雙雙不見,情形著實奇怪。片刻後,一個微弱的聲音忽然從鞋內傳出:“臭小鬼,爛小鬼,你這個生兒子不長舌頭的無信家夥,你把我們怎麼了?”
雖然聲音極小,但通過音色可以辨認出,說話之人正是香襲。而這時候,張青已經赤著腳來到自己的鞋旁,隨手將其拿起,睜一眼,眇一眼往鞋內看,隻見兩個比螞蟻稍大一些的人影赫然坐在鞋底之上。
“嘿嘿,怎麼樣,你小爺我的本領大吧!剛才向你們示弱隻是緩兵之計而已。看瞧,到頭來你倆還是得栽在我的手上不是?門主你們就彆見了,我倒有幾個好玩意想讓你們見識一下。不錯不錯,天還沒黑就捉到這麼兩個有意思的玩意兒,我就不信那些師哥師同門還敢小瞧我學藝不精。”
說著,張青順勢向下一踩,腳掌剛好落在一塊尖銳的石子之上,疼痛令他當即慘叫一聲,身子險些摔倒在地。
“張青,你在那裡鬼哭狼嚎什麼,下午的課都開始了。”
聲音來自雪山深處,卻不見人的蹤影。而位於山道下端的張青一聽此話,立即精神抖擻起來,抱著自己的靴子便朝山上奔去。
“完了完了,遲到又要挨老師教訓了。”
封門山位於雲海南邊的無淩雪山之上,山上積雪經久不化,但絕不向外蔓延一分,因此山上不同的地方氣候四季分明。山腳如春溫暖,山腰如夏火熱,山穀如秋清涼,山巔如冬凜冽。而就在氣溫最低的山峰之上,赫然坐落著一處莊園,園內來往者儒衣白巾,皆是學生之相。外麵雖然大雪漫天,但院內卻是分外暖煦,簡直就是兩重天地。
“張青那家夥怎麼現在還沒來,明明成績最差,結果上課卻是最懶的一個。也罷也罷,若不是看在門主的麵子上,早就將他趕下山門了。不管不管,咱們繼續上課。”
“老師,等等,我來晚了!”
門外,張青姍姍來遲,隻見他兩隻腳,一隻穿鞋,一隻光著,一臉的塵土,模樣就好像剛剛從土裡鑽出來一樣,極為狼狽。門內,留著白髯的老師微微皺眉,不等對方邁進屋來,一股形屏障便驟然將來,生生將人推了出去。而就在這個過程之中,張青兩手一鬆,掌中的布鞋則因為慣性順勢掉到了屋內的地麵之上,一隻白晳纖美的手掌隨即將其拾了起來。
“哎,這鞋裡居然還藏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