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直到此時,孫無憂才終於看清,方才出手化解困局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自己救下的女子。可是,此人明明已經獨自逃離,為何此刻又重新出現在孫的麵前,這其中道理,也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被劍光刺中的光頭男受傷頗重,就算皮膚沒有被劃開血口,但強大的勁道依然對其識海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以至於在一段時間當中,他甚至連起身的能力都沒有,隻能倒地打滾。二人落地之後,孫無憂朝那女子禮貌地點頭示意,並款款道:“多謝前輩剛才出手相助,如果不是您,恐怕在下就要重傷於此了。”
麵對孫無憂的感謝,那女子似乎並不領情,而是單刀直入,口氣略顯生硬道:“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孫無憂。前輩,難道你認得我?”
“孫無憂……孫無憂……真的是你嗎?我問你,你娘是不是柳如音?”
看著那女子表情誇張的臉頰,孫無憂愣了好半晌之後,終於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您和我娘是舊識?”
“哎呀,你這個傻小子。我是你娘的師妹張如笑,快叫師叔!”
孫無憂怎麼也想不到,在這種窮鄉僻壤的異度世界,自己居然有幸撞見“親人”。聽見對方自報門戶之後,孫無憂趕緊撩衣拜見,甚至將身後的幾名光頭男都忘得一乾二淨。那名叫張如笑的女子連忙將人扶起,並將孫無憂拉到自己的身邊,張口囑咐道:“小心這些家夥,他們可不是省油的燈。咱們還是得儘快離開這裡,等到了安全地方再停下來敘舊。”
孫無憂回頭望了一眼,訝然發現那幾名光頭男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經消失不見,隻在地上留下了一枚枚腰峰粗細的地洞,想來那些光頭男就是從那裡逃走的。見此情況,孫無憂也沒有繼續逗留,而是與自己的師叔張如笑一同起程,去往東北方向。
在連續兩個時辰地奔波之後,二人終於看到幾戶人家,料定那些光頭男不會一路尾隨到此,這才放慢了腳步。張如笑累得氣喘籲籲,頭是滿是大汗。再看孫無憂這邊卻是氣色如常,連呼吸的節奏都未曾加快過,可想而知其異於常人的充沛體力,當真令張如笑忘塵莫及。
簡直地聊了幾句之後,張如笑直入主題,問起了關於柳如音近況,以及其此行的目的。孫無憂見對方是自己人,也並沒有隱瞞的意思,於是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得知孫無憂如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張如笑眼圈一紅,淚馬上就要湧出眼眶。
“當年,我和你娘的師父飛仙子,因為被揭露魔族分子的身份,導致曾經風光一時的人間大派飄渺雲巔,一夜之間被移為平地。再之後,師父不知去向,而我們這些活下來的門人則成了人間的異類,處處受到排擠。無奈之下,我們大家在大師姐蕭如吟的帶領之下,幾經輾轉,終於來到了魔界,並在一處三麵絕地的險境之中創立了全新的門派,雲魔崖。現在,蕭師姐便是雲魔崖的崖主。可惜的是你娘當年執迷……呃,是你娘固守己見,最終與眾師姐妹分道揚鑣,否則這個崖主多半就是她的了。哎,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柳師姐居然還對你爹念念不忘,甚至還想通過自己的方法令你爹重現世間。作為曾經這一切悲劇的見證者之一,我還真是有些同情你娘呢。”
說到這裡,張如笑再三歎氣,淚水已經滲出眼角。而作為聆聽者的孫無憂則忽然開口道:“不,我娘的努力絕不會白費。我爹,他一定會回到我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