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叔,我……”
張如笑擺手道:“我既然能夠長到這裡,之前的事情自然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嫣巧,翠秀那兩個丫頭也太不知道輕重了,居然把你引到這種危險的地方,險些鑄成大錯。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責罰了她倆,這半個月間就彆想下床走路了。”
一聽到那兩位女弟子已經受到相應的處罰,孫無憂的心裡卻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說道:“師叔,其實也不用這麼責罰她倆。也許,她們隻是一時玩心大起,想與我開個玩笑也說不定。”
張如笑頷首道:“無憂,你和你娘一樣,都是那麼地單純善良。可也正是這份善良,才讓他最終陷入到了幾乎萬劫不複的境地。記住,天底之下,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誰也不能相信,包括兄弟姐妹,包括出生入死的手足摯友,同樣也包括我。”
孫無憂撓了撓頭,剛要說話。誰知身後的山洞之中,再次專來聲音:“如笑,是你嗎?”
張如笑臉上的柔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種瘮人的冷漠之態:“是我。師父,你近日可好?”
孫無憂眼睛猛地睜大了一圈,直勾勾地看向張如笑,後者朝他乾笑了一聲,而後輕輕點頭道:“是的,這山洞之中所關押的不是旁人,正是我和你娘的師父,那個因為一己私欲葬送了飄渺雲巔千年基業的叛徒,飛仙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笑聲所化的聲波如同一記記看不見的拳頭一樣,拚命地轟向四麵八方。一時間,腳下的地麵開始劇烈顫抖,一些原本就已經存在的裂縫因為這些笑聲進一步擴大,並將周圍的碎石泥土一並吞入其中。
“飛仙子,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如笑,我還是喜歡你叫我九幽魔姬。”
張如笑皮笑肉不笑,回道:“無論叫什麼,您永遠都是弟子的師父,您對徒兒的教誨和養育之恩,更是一生都不能忘懷。”
“嗯……如笑,你還是像從前那樣天真爛漫。如果你有你大師姐那樣的手段,恐怕這崖主之位也不會落到他的手上了。”
張如笑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隨後又恢複了正常,接著剛才的話道:“師父的見解弟子不敢苟同,在弟子看來,蕭師姐能夠成為雲魔崖的崖主,除了她無人能及的修為之外,更大程度上是因為其賞罰分明,殺伐果斷的做事風格。在這裡,大家能夠得到最公平,最公正的對待,無人可以例外。”
“嗬嗬,所以你想說,師父我被牢牢鎖在這裡,連陽光都曬不到,其實就是因為為師咎由自取?”
張如笑抱拳行了一禮,這才道:“徒兒沒有那個意思。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枉然。既然是由您一手種下的惡果,那也應該由您獨自一人承擔惡果帶來的這一切。師父,我們要回去了,您多保重,下次我會派人多送些吃的過來。”
說著,張如笑看向孫無憂,又一次恢複了先前的溫柔,輕聲說道:“來,抓住我的手,我帶你離開這裡。”
“等等!”
忽然間,洞中的那位“飛仙子”又一次開口。張如笑心頭一沉,似是感應到了對方的意圖。
“如笑,你剛才管這個孩子叫什麼,你說他叫無憂?”
張如笑與孫無憂對視了一眼,而後輕聲“嗯”了一下。
“無憂,孫無憂,你是如音和那個孫長空的兒子!”
一聽到“孫長空”三個字,孫無憂立即來了興致,當即朝洞中回道:“沒錯,我就是。”
“好啊好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居然尚在人間,沒有因故夭折,看來老天爺對你還是相當喜愛的。”
孫無憂笑道:“老天爺那種東西我沒有見過,不敢說自己利益他老人家的庇護。但我能長到這麼大,且仍能存於世間,這一切都是我娘的功勞。”
“嗬嗬,這麼說來,你爹是真的不複存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