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冰劍趕到,卷連魔將雙手同時握緊旗杆,一時間,旗杆之上“長”出一枚銀晃晃的尖頭,隨之化身成為一杆長槍,順勢迎向那把冰劍。“叮叮叮”數招過後,冰劍終於不敵,隨即墜地粉碎。而站回到原地處的卷連魔將卻是滿臉恨意。再看他的手掌已經通紅一片,竟是因為銜前冰劍所攜的寒氣入體,不小心凍傷了手掌。他能這般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地操縱這杆魔旗,完全是因為他這雙得天獨厚的手掌。如今,手掌受傷,就算對力量沒有影響,但反應上也要遜色於先前的飽滿狀態。而現在,柳如音頗有玉石俱焚的架勢,動起手來根本不留一絲餘地。想到這裡,卷連魔將竟不禁心生怯意,注意力也在悄然之間分散開來。
“看劍!”
說是劍,但此刻柳如音遞出的乃是自己的手指。雖是手指,但她的手指之上竟然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炁,正是這股炁使得兩隻血肉手指,搖身一變,成為了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而正處在糾結之中的卷連魔將此刻才看清對方的意圖,縮身回避已經躲不過去,瘦而尖的鼻頭就這麼被劍指一招削去,斷鼻隨之落地。
“啊!我的鼻子!”
卷連魔將的實力在整個魔族之中都是響當當的,更是被有些人稱為“將之首席”,可想而知其魔功有何等強大。但也正是這份強大,竟令他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忘記了“疼痛”的感覺,直到剛才被柳如音劍指所傷,藏匿在記憶深處的恐懼才又一次蘇醒過來。
此刻的他沒有一點大將風範,就如同一個落魄的乞丐一樣,捧著自己的鼻子,又哭又叫。終於,方柳魔君走了過來,而趴在地上的卷連直到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不雅”動作,連忙叭了起來。
“魔君,我的鼻子!”
方柳魔君微微一笑,伸手捏起那隻斷鼻,仔細端詳了幾眼,隨即問道:“是誰傷的你?”
卷連魔將惡狠狠地看向身後,手指柳如音道:“就是她!她趁我一時失神,出手偷襲,才把我的鼻子削掉了。魔君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我作主!”
“好的。”
不等卷連魔將反應,那方柳魔君隨手一丟,張口將那斷鼻含在牙齒之間,然後用力咀嚼起來。看到這一幕的柳如音不由得皺了下眉頭,暗道這廝冷酷無情,連同類都敢吞食。
“大人,您怎麼把我的鼻子吃掉了,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再也沒有鼻子了?”
麵對卷連魔將的質問,方柳魔君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優雅姿態,但說話的聲音卻是無比陰沉:“你要再敢亂吼亂叫,我就把你做成晚飯!”
此話一出,卷連魔將就如同吃了一袋麵粉一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甚至連臉上的鮮血都不在向外淌,當即便止了血。作為方柳魔君的左膀右臂,他絲毫不懷疑對方剛才所說的話。
“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滾去一邊觀戰了。記得,這樣的事情不允許發生第二次,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卷連魔將趕緊道:“是是,魔君教訓的是,屬下謹遵教誨!”
說完,卷連魔將拿起自己的旗杆,小跑著去到遠處的空地之上,果真站在那裡觀看場上的局勢。見閒人已經退下,方柳魔君隨即笑了一下,並對前方道:“剛才的事情讓你見笑了。如果從蕭如吟那邊說起的話,我應該叫你一聲柳妹妹。”
“哼,我可承受不起。剛剛我可是親眼看到師姐要與你同歸於儘呢!隻可惜,她的願望落空了!”
為了不露出破綻,柳如音儘量按捺自己的情緒,不讓對方有可趁之機。可方柳魔君似乎並沒有突然出手的意思,而是繼續笑容滿臉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從頭到尾,我的眼裡隻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