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一處涼亭,一同落坐。鬥軍魔君將今日之事詳細說了一遍,魔皇沈萬秋輕咳了兩聲,旋即語重心長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柳如音對孫長空還是一往情深,至今都沒有放棄希望。如今世道早已太平,但想在世間找到這麼一對癡男怨女,也是相當罕見的了。你來的時候,確定靈虛門徹底打開了嗎?”
鬥軍魔君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這個,我不敢保證。不過,從雲魔崖處傳來的巨響判斷,此事八九不離十。焚風雖然厲害,但要完全擴散開來還是需要一些事情的。況且,雲魔崖所處位置極為偏僻,就算焚風作祟,也不會影響魔界的命脈,這一點魔皇大人您可以放心。”
沈萬秋微微搖頭道:“自坐成為魔皇之後,我似乎已與魔界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發生的事情,也逃不過我的耳目。雲魔崖安然無恙,靈虛門也沒有打開。”
“什麼?靈虛門沒有打開?如此說來,那聲爆炸……”
沈萬秋道:“應該是他們用了辦法,將靈虛門徹底炸毀,如此才得以真正封閉了妖魔界通道。還有,你說在雲魔崖那裡遇到了不知名的神秘高手,你猜那人就是孫長空?”
鬥軍魔君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而這時候,沈湘渝忽然繼續說道:“父親,你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休息了吧!晚上風涼,小心傷了身子。”
沈萬秋微笑著擺手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雖然近些日子我的狀態一直不佳,但還不至於被幾縷微風擊倒。對了,你妹妹回來之後,怎麼一直都不見人影,她還在生為父的氣嗎?”
沈湘渝拱手道:“父親多慮了。家佳的脾氣您是了解的,過一陣子就會恢複正常,這個您大可以放心。”
“嗯!沒事就好。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如果有空的話,叫她過來這邊讓我瞧一瞧。我這個當爹的都生病了,她怎麼一點都不上心?”
“父親,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隨著一陣略帶輕香的微風吹來,三人一同看向遠處,隻見身著一襲粉裝的沈家佳正站在亭前走廊,作出一副氣鼓鼓的表情。沈萬秋見女兒到來,嗬嗬一笑,原本慘白的臉龐之上立時多了幾分難得的血色。而這時候,沈家佳像一隻輕盈的蝴蝶一樣,飛身來到幾人跟前,先是對鬥軍魔君擠眉弄眼了幾下,接著又對自己的兄長沈湘渝“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滿;最終才轉到父親沈萬秋的跟前,跪在一旁,滿臉委屈道:“父親,我哥他欺負我。”
“家佳,休得胡說,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沈湘渝剛要出口辯駁,沈萬秋的朗笑聲再次響起,隨口道:“說兩句也無妨,你作哥哥的,讓著妹妹一點又能如何。”
“責怪”完沈湘渝之後,沈萬秋轉而看向自己邊上的女兒沈家佳,神態慈祥道:“一段時間不見,我這寶貝女兒又變漂亮了。說說看,最近又有什麼好玩的,也讓為父長長見識。”
沈家佳“嚶”了一聲,繼續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連連叫苦道:“父親,您有所不知。我哥說您得了大病,害女兒前一陣好是擔心,甚至跑以人間給您尋找靈藥,隻希望您能早已康複。可我哥用花言巧語把我騙回來,之後便將我鎖在房間之中,哪裡也不讓我去。這段時間,彆說玩了,女兒在屋裡待得身上都要發黴了。父親,這回您一定要為女兒作主,最好也能關些時日,讓他體會一定失去自由的滋味。”
聽到這裡,沈湘渝“噌”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眼中滿是憤怒之色。沈萬秋見狀沒有說話,而是對他使了個眼色。雖然隻是一個眼神,但沈湘渝卻是不敢有絲毫違背的意思,於是又重新坐了回去,聲音低沉道:“家佳,不要在父親麵前搬弄是非,我為何把你關在房間裡,你難道不清楚嗎?本以為年紀大一些,你能懂事,可以幫著大家分擔一些壓力。可你不僅沒有長進,反而一心隻知道遊山玩水,連自己的根在哪都忘記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魔宮當中,哪裡也不許去,順便可以收斂一下你的玩心。”
沈萬秋聽過之後,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撫在沈家佳的頭頂,溫和道:“你哥也是為了你好,他說的也沒有錯。家佳,你也老大不小,為父不指望早日當上外公,但你也得為父親我排憂解難,而不是製造麻煩啊!”
“父親,你少聽我哥的話。那些隻是他想將我關在家裡的借口罷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和孫無憂走得過近。”
說著,沈家佳還不忘對臉對準沈湘渝,擺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怒聲道:“我說的對不對?”
“是又如何!我不讓你和孫無憂玩在一起,那是為了保護你。你和他男女有彆,整天跟著他東奔西跑算什麼事情,這要被彆人看見豈不是要被嘲笑我們沈家沒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