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吧!”
次日清晨,孫無憂一如平常,將前一天準備好的草藥收拾完畢,並放到火上熬煮。這邊,他拿起那個用來裝魔獸精血的葫蘆,邁著輕快的步伐朝山上走去。如今日頭還沒有真正升起,所以山上的氣溫相對而言還比較低,經風一吹,孫無憂不禁縮了縮脖子,暗自叫了一聲“好涼”,緊接著便加快了腳步。
三個月的時間,死在孫無憂手下的魔獸的已經不下一百,而且個個都是修為老辣,性情奸詐的厲害家夥。也因為他的突然出現,使得這片山域清靜了不少,偶然有幾隻小型魔界路過,也不敢輕易停下,生怕下一個遭難的就是自己。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山上了。一轉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突然要離開這裡,還真有些舍不得。對了,聽說妖界的生靈比魔界還要多種多樣,不知到了那邊的娘和遮天皇叔叔,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孫無憂不由得攥緊手掌,一股真氣自掌間流過,令其青筋隆起,手掌晃動間,似有千鈞灌入,可以說是一件可怕的“鈍器”。
“走了也有一段路程了,怎麼連隻像樣的魔獸都瞧不見,難道他們真的已經熟悉了我的味道,所以早早地就避開了?本想殺了魔獸,儘快賣了返回去,這下看來得要多費些時間了。”
孫無憂抬眼向前一看,隻見不遠處的山路之上散落著些斷裂的枝椏,走上去拾起一段,發現斷茬處還十分新鮮,應該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環視周圍的情況,幾棵腰身粗細的大樹攔腰折斷,而且斷麵整齊,顯然是被利器削過所致。孫無憂沉思了片刻之後,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難道……”
按著現場的情況與痕跡,孫無憂朝旁邊的山坡繼續摸索進去。果然不一會兒,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視線之中,剛走了幾步,他便已經認出,那正是前一天下午從自家離開的陸深。
“喂,醒醒,你怎麼樣!”
孫無憂抱起趴在那裡的陸深,愕然發現對方的後背之上有一條幾乎頭尾的巨大傷口,傷口雖不深,但因為創麵太大,所以流了不少血。再加上沒有及時得到救治,所以現在的陸深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已然有了性命之憂。
在孫無憂的呼喚聲中,陸深終於睜開眼睛。看到這位曾經同生死,共患難的“老朋友”,他的臉上竟然浮現出燦爛的笑容,就連背上的傷口也好似彎起了一種詭異的弧度。
“本來想趁著你沒來的時候,提前把魔獸給你收拾好。誰能料到,那家夥居然格外生猛,而我又因為舊傷未愈,一時間反應慢了一些,居然被它從背後偷襲成功。不過,就在中招的一瞬之間,我也在他身上刺了一劍,估計到現在我的劍還嵌在那廝的身上呢!”
孫無憂連忙道:“你先彆說話,剛好我帶了些外傷藥過來,我先替你塗上,有什麼事待會再說。”
陸深擺手堅持道:“不用了,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追魔獸要緊。那畜生得手之後,便一路朝山上逃去了,以它如今的狀態,一定還沒有走遠。快,快過去把他擒住,不然我一早上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孫無憂再次看了眼陸深的後背,麵色為難道:“可是你……”
“有什麼可是不是的,彆忘了我的劍還在它的身上,要是讓他跑了,我的兵器就找不回來了。”
見對方都這麼說了,孫無憂無奈地“唉”了一聲,接著將身上的外傷藥塞到對方的手裡,稍稍收拾了下衣袖和褲腿,隨即說道:“那你這裡等著,我去把那家夥解決了就回來接你。這下,看你往哪裡逃!”
看著孫無憂越發遠去的身影,歪著身體癱坐在那裡的陸深,吲裡忽然輕聲念道:“看你往哪裡逃,嘿!”
孫無憂雖然不諳飛行禦空之術,但腳程在同輩之中卻是出類拔萃的快,尤其是在這種地形複雜,暗藏無數殺機的山中秘林之中,更是成了他大顯身手的絕佳“舞台”。他的身形比猿猴還要靈活,比烈豹還要迅猛。他的目光如電,哪怕是十步之位樹上樹葉上的蟲子,都逃不過他的稅利神光。置身在這茫茫山景之中,他儼然已經成為了這片空間的“神”,索取它者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單。忽然間,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目光也隨之變得冰冷清澈起來。他的雙腳忽然用力一蹬,緊接著身體一翻,來到數丈半空之中,並全速朝前方猛墜過去。
“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