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憂鎮定自若道:“你是女人,我不想和你大打出手,不想吃苦頭的,就快讓開,否則陸深的模樣就是你的下場。”
聽到孫無憂威脅的口吻,那花十娘不怒反笑,笑聲極為刺耳,且在空間之中不回飄蕩,久久不肯消散。
“是的,我的修為是不如你。但想從我這裡闖過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你聞到空氣之中的花香了嗎?”
孫無憂神光倏厲,呼吸也因此變得急促起來:“難道那香味裡麵有問題?”
花十娘奸笑道:“問題還說不上,頂多就是限製你的力量而已。早知道我與你之間的關中,所以在上來之前,我便早早在兩側的樹林之中放置了由我親生培育的銷骨香。此花的香氣能令人四肢無力,內息不繼。不過不用擔心,此花的藥效隻能持續很短的時間,隻要你主動離開這裡,消不了一時半刻,便能恢複原樣。”
孫無憂垂著頭,並不回話。花十娘見他有示弱之意,於是趁熱打鐵道:“孫小哥,你知道你的背景。其實魔皇大人與你並無隔隙,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九幽魔姬。作為昔日的魔界公主,她對魔族以及魔界的穩定太具威脅,必須儘早控製起來方能避免的嚴重後果。我希望你能明辨是非,不要與我們作對,這是我作為一個屬下最真誠的話語。”
孫無憂點了點頭,慢聲道:“多謝你問我分析其中利害,我知道了。”
“哦?你的意思是願意主動離開?”
“嗬嗬,那可不行!”
孫無憂說話的速度很緩,但動作卻是異常迅猛,眨眼之間,他抓起地上的葫蘆,負著昏死過去的陸深,一瞬之間便已躥到花十娘的跟前。雖然現在的孫無憂因為身中花毒的緣故,力量十不足半;但即便如此,如今的全力一擊,依然不可小覷,尤其是打在像花十娘這種柔弱女人的身上,更是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可怕傷害。這一刻,花十娘當真是“花容失色”,突如其來的危機甚至令她連尖叫求救的時間都沒有。千鈞一發之際,旁邊的樹林之中忽然飛出一根碗口粗細的樹乾,結結實實地撞擊在孫無憂的側身之上。一時間,他的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手裡的葫蘆以及肩上的陸深也因此摔在地上。因為先前蛟鯊的咬傷還沒有痊愈,如今這麼一番折磨,竟好不容易止血的裂口再次綻開,鮮血從體內呼呼直流,呼吸之間便已將褲子浸濕。
好不容易掙紮起來,花十娘見她這般狼狽,當即幸災樂禍道:“我道你孫無憂是何等剽悍呢,原來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狂森,看來你的埋伏有些多餘啊!”
在花十娘的目光之中,一個禿頂的魁梧大漢急步從暗處躥了過來,兩邊腋下各自夾著一根與先前重傷孫無憂體型相當的樹木,一同來到了路邊。孫無憂定睛看去,隻見這位名叫“狂森”的魔人,竟比自己高大一倍有餘,兩隻手臂青筋虯結,肌肉分明,一拳下去堪比千鈞之力,怪不得能將如此巨大的樹身像丟石子一樣輕鬆擲出去。
“我在上麵快把憋死了。我就說用不著那些使毒的女人法子,讓我兩拳了結他不就完了麼,省時還省力!”
花十娘看看對麵表情痛苦的孫無憂,旋即低聲道:“魔將大人有令,要留這小子一條性命,不然魔皇那邊沒法交待。”
“哼,魔皇又怎樣,他又不在跟前看著。再說,這個姓孫的小子和亂黨九幽魔姬廝混在一起,誰知他是不是早就已經歸降後者。為了以絕後患,殺他是免不了的。”
“你給我小點聲!要是被魔將大人聽到,你我回去都得挨鞭子。”、
狂森憨笑道:“怕鞭子的是你,可不是我。時間不早,我還要回去吃午飯呢!彆的放一邊,我先把這小子的兩腿打斷,這樣就算讓他緩過來,也休想逃出咱們的手掌心!”
眼見那魁梧大漢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孫無憂再想提氣運功,卻已無法隧願。原來,先前的撕裂傷遠比他自己想象的嚴重得多,剛才又遭了那重物撞擊,徹底將隱匿的傷情引爆開來。現在,孫無憂的肚子裡麵已經被血水充滿,如果不儘快止血的話,就算是大羅金仙到場也難保全他的性命。
“可惡!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這女人耗費時間,否則也不會被這禿頂大漢偷襲成功。乾娘啊乾娘,你現在在乾什麼啊!”
破屋跟前的小院之中,甲申魔將坐在一把做工粗糙的竹椅之上,正品著手裡的茶水。身旁,兩名童子正奉命在此侍候,一人端著點心盒子,一人搖著團扇,為其納涼解熱。
“九幽魔姬,你還是自己出來吧,如果我進去的話,結果肯定不好看,難道你想以悲慘二字為自己的人生畫上終點麼?”
此話一出,破屋的陰暗處,那個陰森尖銳的聲音隨即響起:“區區魔將,也敢在本坐麵前叫囂!小子,有本事進到屋來,我讓你見識一下我這位魔界公主的真正實力。”
“哈哈哈!魔姬啊魔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算計什麼嗎?你的魔功屬陰,在光天化日之下難以發揮全部力量,加上先前受傷重創,自度沒有取勝把握,所以才誘我進屋,想要攻我不備。可惜,我甲申魔將並不是傻子,你以為你不出來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去,吩咐人準備好乾紫火把,今天我就要來一場聚火焚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