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村民手裡的火把,孫無憂依稀看到那些村民的模糊麵貌。而就在那些人中,有不少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明顯的異變,皮膚潰爛生瘡,四肢不全,口歪眼斜,還有生著畸形肉瘤的怪物,孫無憂知道,製造這一切悲劇的原凶,正是那個凶蚊族。思索片刻之後,孫無憂終於開口道:“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既然明智敵我的差距,還要執意讓大家送死,您這位村長似乎也太無情了些。”
聽到這話,木大叔潸然落淚,聲音也隨之因為激動顫抖起來:“那我有什麼辦法,與其看著大家一點一點地發瘋異變,還不如在臨死之前讓那些家夥見識一下我們朱霞村民的厲害,否則我們的死又有什麼價值?”
孫無憂微笑道:“死當然沒有價值,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活著。這樣,我替你們去凶蚊族討回一個公道,能夠治愈大家身上的頑疾最好,如若不能,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也算給你們報複雪恨,如何?”
“你?就你一個人?”
看著對方錯愕的臉龐,孫無憂慚愧道:“一個人有些太孤單了。畢竟我對団水潭那個地方不熟悉,需要有人充當向導,方能有些底氣。否則,一進去就撞到人家的大本營裡,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以卵擊石?”
“這……這個……”
不等村長木大叔表態,一個中年魔人忽然從角落之中走了出來,隨手將火把插在地上,意氣風發道:“村長,讓我去吧!”
“大壯,你可是……”
木大叔欲言又止,那名叫大壯的中年人接著又道:“您是知道的,這此年來我一直在黑水潭的外沿靠采摘草藥為生,那裡雖然是動物的禁地,卻同時也是靈株仙葩的福地。我雖然不知道凶蚊族的確切位置,但根據那裡麵屍骨草植的位置,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木大叔瞟了一眼孫無憂,確認對方沒有關注自己之後,這才低聲對大壯道:“可是,你上有老下有小,這一去福禍難料,丂一……那該怎麼辦啊!”
大壯爽朗地笑了兩聲,嗓音洪亮道:“村長,您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當初若不是您和大家好心收留,我和我娘恐怕早已死在亂葬崗裡,更不會在這裡娶妻生子。白活了這麼多年,我已十分滿足,能夠能在死之前為大家做出一分貢獻,我大壯雖死無憾。”
聽對方的話語,大有視死如歸之意,孫無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連擺手道:“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隻是要個人幫我指路,又不是讓他替我去死。隻要到了近處,其它人大可以先行撤退,絕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這位大壯兄,你也不要那麼悲觀,我孫無憂也不是計命黑白無常,絕不會害你的。”
見孫無憂言辭幽默,但語意真切,不像是騙人,大壯當即拱手行禮道:“若是如此,那大壯就先替家中老小謝過你了。”
“哎,你的命隻是你自己的而已,不用幫彆人道謝。既然木大叔說過,凶蚊族乃夜行生靈,如此我們白天前去黑水潭,如何?”
木大叔趕緊頷首道:“那樣自然是最好的,那時凶蚊族的防備最弱,如果能夠趁機殺入,說不定還會造成出奇不意的驚人奇效。今天時間實在不早了,以免影響明日的發揮,我看大家還是就此散了,讓這位小兄弟好好休息一夜吧!”
就這樣,眾村民相繼散去,百孫無憂則帶著那隻紅綾粽子,跟著村長木大叔的腳步一齊回到了後者家中。剛一開門,一股濃烈的燒紙氣味迎麵撲來,隻見屋簷之下懸掛的白布還未來得及撤下,顯然這裡剛剛經曆過一場喪事。木大叔抬頭看了眼那段白綾,鼻頭微微一酸,強忍心中悲痛,低聲道:“這麼晚了,你沒有吃飯吧,我去看看還有什麼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飯,希望你不要見怪。”
孫無憂連忙製止道:“木大叔,您一把年紀了,大半夜還要麻煩您,真是不好意思,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彆人去做吧!”
“彆人?嗬嗬,我家除了我們之外,已經統統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