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火……飛火魔將,至少聽起來就很厲害。你剛才的身手我領略到了,不得不說,以你那樣的身體,還能發出威力如此強大的火器,實在難能可貴。但還是那句話,我不同意你跟我一起以身犯險,即便你有火器流星彈作兵器,但萬一發生剛才遭遇襲擊的情況,以你的修為根本無法保全自己。更何況,巢穴裡麵還有一個你我都未曾見過的蚊王,以他的地位與智慧,不可能看不出你的劣勢所在。到時,首先遭殃的一定是你。”
孫無憂還要繼續說下去,誰知這個時候,懷裡的九幽魔姬忽然陰陽怪氣道:“人家要去,你又何必攔著?就算是不幸殞落,那也不關你的事。你說對吧,飛火魔將?”
聽到“飛火魔將”的稱呼,大壯的神情明顯變得尷尬起來,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是叫我大壯吧!不知裡麵這位高人怎麼稱呼,但她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慢我自己的決定,無論結果如何,都與孫兄弟你無關。”
“可是……”
孫無憂還要爭執下去,九幽魔姬則是不耐煩道:“還去不去凶蚊的老巢了,再這麼耽擱下去天都要黑了。趁著現在陽氣大盛,凶蚊一方處於劣勢,對付起來也容易一些。否則,待月亮出來,就算你長了三頭六臂,也難和那一眾凶蚊相搏。”
見言辭無用,孫無憂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無奈地連連搖頭道:“說好了要讓你完完整整地回村,怎麼弄成了現在這般局麵。希望,接下來的事情能夠一帆風順吧!”
就這樣,孫無憂與大壯雙雙進入到毒瘴之中,以免被毒素入侵身體,所以在進入之前,二人便已服下了用以驅毒的丹藥,而這正是離村時候村長木大叔交給他們的“寶貝”之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你們有所不知,早年朱霞村還沒有形成的時候,朱大叔乃是魔界之中享譽盛名的一代神醫,經他之手人命,更是數不勝數。”
“哦?還有這樣的事,看不出木大叔還有這般本領,是我眼拙了。”
大壯笑道:“其實,我也是之後聽其它村民說的。隻是,這次凶蚊族造成的霍亂,遠超大家的想象,就連貴為神醫的村長也束手無策。他說過,如果天底之下有人能夠醫治這場災禍的話,那一定非他師兄莫屬。”
“師兄?木大叔的師兄是誰?”孫無憂不由得問道。
大壯努力想了一下,麵露為難道:“我記得聽過一次,可是有些說不得了。好像是叫花……花……”
“花懸壺?”
孫無憂的脫口而出,讓大壯大吃一驚:“怎麼,你也知道這位花前輩?”
孫無憂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則暗自道:我何止知道,此次前來魔界,有大半的成分都是因為他。
早先,沈氏兄妹沈湘渝,沈家佳,因為父親沈魔皇沈萬秋身染怪疾,醫治無果,於是去到人間尋找良醫聖手,而在人間之中,醫道首屈一指的便要屬這位花懸壺。隻是,花懸壺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偶然在鬼後含香仙姑那裡找到了神醫的一絲線索,孫無憂與沈氏兄妹又馬不停蹄地去往了萬魔洞窟,雖然找到了奇株靈草回春花,卻並未能與花懸壺相見。之後,孫無憂幾經周折,來到魔界,本想將回春花關室魔皇那邊,卻不料半路突生異端,亦師亦友的群魔鑒老花鏡因此灰飛煙滅,被其帶在身上的回春花也因此消失無蹤。
在魔界活動了這麼久,孫無憂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自己並未聽說沈魔皇的病情加重的消息。或者是事態正在朝好的方向進展,又或者魔族擔心魔皇病情一事令某些心懷不軌之徒趁機大做文章,所以才故意秘而不宣。但無論如何,找到治病之法還是目前最為要緊的事情,而如今再次聽到“花懸壺”的消息,讓這份被積壓在心底許久的鬱悶終於有機會得以消解,於是連忙道:“既然木大叔是花神醫的師弟,那麼他一定知道神醫的下落了?”
大壯想了想,搖搖頭道:“你也知道,越是這種具備不世奇才能力的人,越是性格乖張,尋常的道理在他這種人的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他們二人雖然是同門師兄弟,但向來都是花懸壺主動來找村長,而村長並不知道花懸壺的落腳之處。不過前一段時間,我聽村長提起過,花神醫將要來到朱霞村,為村民袚除身上惡疾,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能如此淡定,並不著急與凶蚊族形成敵對之勢。”
孫無憂頷首道:“原來如此,看來我這次前來凶蚊族巢穴,是有些唐突了。如果此行能有花前輩相助的話,鏟除凶蚊族定能事半功倍。不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可能現在還不是我與花神醫相見的最好時機吧!”
就這麼自我安慰著,孫無憂愈發感覺霧中的微風刺骨難忍,偏頭看向一旁的大壯,隻見對方麵色翇白,印堂發黑,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也變得紫黑一片,分明就是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