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魔將麵無表情道:“我雖然實力沒有恢複,但還不至於連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我在這裡,我看誰敢動他?”
眼見甲申魔將殺氣大盛,目露凶光,剛剛還煞是得意的壬辰魔將趕緊改換了一張麵容,進而賠笑道:“甲申大哥,你彆動怒,我是和他開玩笑的。這小子好歹也算是你的半個救命恩人,我又怎會對他痛下殺手呢?冷靜,千萬冷靜。”
經過壬辰魔將這段小小的插曲之後,四人之間的氣氛漸漸變得和諧融洽起來。又休息了一些時間之後,孫無憂忽然道:“不行,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此話一出,癸醜魔將麵色一沉,接著道:“甲申大哥,有件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其實在你們來這裡之前……”
異常寧靜的凶蚊巢穴之中,一聲衝天巨響忽然自黑暗深處砰然升起。略帶暖意的氣流撫過在場四位每個人的臉頰,隻覺得皮膚上好似被無數把刀刃割過一樣,分外生疼,難以忍受。
“這股氣息,是庚寅那家夥。他在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甲申魔將與壬辰魔將一臉霧水,孫無憂歎了口氣,剛要繼續說話。誰知身下的地麵忽然向內塌陷,一不留神,半截身子已經掉入其中。電光火石之間,甲申魔將以其無力的右手,強行拉住孫的手臂。然而,此處的塌方已經是再所難免,經過這麼一番折磨,脆弱的岩體進一步滑落。這下,不隻是孫無憂,就連甲申魔將也掛到了深坑邊緣。其餘二人見狀趕緊伸手施援。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通道之中。
因為是背對的緣故,癸醜與壬辰兩位魔將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的存在,反而是懸於一線的甲申魔將率先看到了對方的身影。情急之下,他連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高呼道:“是庚寅嗎?”
一經聽到“庚寅”二字,癸醜魔將登時麵色大變,不及回頭,呈水幕狀伸展開來的金色湯汁在其身後布下一道剛柔並濟的屏障,一道優雅,清晰的漣漪赫然出現在金色的幕障之上。
“嗡~”
突如其來的怪叫令得在場四人不由得頭暈眼花,不能自持;而就在癸醜魔將的胸口處,一朵紅色的蓮花正在慢慢綻放,並將其生機一並吞噬。
“癸醜!”
眼見同伴受傷,甲申魔將急中生智,意外獲得的力量直接將自己以及手上的孫無憂一起帶回到地麵之上。而這時候,搖搖欲墜的癸醜魔將終於承受不住,當即“哇”的噴了口鮮血,歪倒在壬辰魔將的懷中,後者低頭一看,驚覺那朵血蓮的中心處赫然是一枚細長的黑針。
“這……這是凶蚊族的蚊針,庚寅,你怎麼會使用凶蚊的兵器!”
親眼看到自己的同伴自相殘殺,還未搞懂情況的甲申魔將欲要上前一探究竟。此時,同樣是剛剛回到地麵上的孫無憂趕緊伸手將人拉住,並且神色黯然道:“彆過去,他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甲申魔將厲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蚊王利用卑劣手段,控製了庚寅的身體,並將自己的意識轉嫁到了他的身上。可以說,現在的他就是蚊王。”
“什麼!”
再次定睛,甲申魔將看著那個曾與自己並肩作戰夥伴,朋友,親人,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此刻,立於不遠處的“庚寅”,混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先前被“生息輪”劃傷的手臂,此刻竟變得異常腫脹,體積甚至與軀乾不相上下。而在巨臂之上,均勻生長著一寸多長的堅硬黑毛,肩頭位置還長出一枚人頭大小的血紅腫塊,並隨著呼吸一起一落,如同擁有生命一樣。
“嗬嗬,看來人都到齊了。不過,侃們來的太晚了,我已與這個魔人徹底合而為一,要想殺掉我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連他一同徹底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