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呼間,孫無憂右手一揚,手中由懸幽脈集結而成的血色凶龍隨之舒展飛出。蚊王見狀急提一口氣,一眾凶蚊部下隨之紛紛避讓,不敢與那凶龍正麵衝突,以免被其中的威力卷入其中。
“哼哼,不得不承認你的天資確實不錯,隻可惜所知所學隻是皮毛,所以能夠掌握的力量也少得可憐,如果你能喚出妖龍的話,本王或許還能忌憚三分。但以你現在祭出這個玩意,充其量隻能叫蛇,區區草莽之物,怎敢與本王為敵?”
雖說蚊王嘴裡半點沒有讓著孫無憂,但此刻的他手腳已然有些應接不暇,隻因為那凶煞之龍通體以懸幽脈煉化而成,似實而虛,若有似無,極難拿捏,更無法掌握其活動規律。而此廝仗著自己身材嬌小,速度身法異常迅猛,較那蚊王高了何止一籌。這邊蚊王殺招一次次地落空,另一邊的“凶蛇”卻是無往不利,隻要出手便能在對方的身上留下相應的傷痕。如此,數個回合下來,蚊王一方已經方寸大亂,而那凶蛇卻是春風得意,不時混身還會放射出耀眼的紅光,仿佛是在向對方挑釁。
“混帳,變了模樣居然連自己原本的主人是誰都忘了。可惡可惡,妖龍啊妖龍,你還要吃到什麼時候,速速給我現身!”
眼見憑自己如今的手段奈何不得孫無憂煉製的凶蛇,蚊王氣得哇哇直叫,目光忽然掃過身後的一隻凶蚊,隨手將其抓到身前,後者還未回過神來,生息輪便已在他的脖頸處用力劃了一招,腥臭的血水登時噴湧而出,染紅了蚊王臉頰的同時,還滴落在周圍大量的懸幽脈之上。
懸幽脈本就是嗜血之物,而那剛剛死去的凶蚊體內蘊藏的,乃是雲海地下的血泉之力。懸幽脈受其影響,當即瘋狂生長,而就這時候,位於地底深處的黑暗之中,一雙猩紅的眼瞳忽然眼裂開來。
“吼!”
孫無憂的注意力還在前方的戰場之上,忽然一聲獸鳴自下方砰然傳來,恐怖的威壓,肆虐的氣流,直接令其癱坐下來。手掌不小心摸到旁邊的懸幽脈上,一股莫名的灼燙感隨即傳入到他的掌心之中。連忙翻身站起,更大規模,更劇烈的震動隨之從那地底深處不斷襲來。於是乎,那些原本就已經被懸幽脈寄生侵蝕的生靈與大地,相繼崩潰解體,大片的新生脈絡隨之獲得了自由之身,並開始肆無忌憚地向四周擴散。
“地幽脈已經解封,妖龍也要出現了,無憂,快點離開那個地方!”
九幽魔姬扯著嗓子,想要將聲音提大最大,借此讓孫無憂能夠聽從自己的話。可後者已然抱定決心,不將這件事情做一個了斷絕不罷休。見對方再次從地上爬起身來,剛剛斬殺了自己部下的蚊王輕輕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神情猙獰道:“勇氣可嘉啊!既然如此,就讓你成為妖龍蹺的最後祭品吧!”
話音一落,萬千懸幽脈簇擁著孫無憂一同升入到半空之中,血色的身影夾雜著能夠毀儘一切的狂暴氣流自那地底深處終於騰飛出來。隻一照麵,九幽魔姬的雙腳就軟了,他知道,麵前這個大家夥約不是一兩個絕世高手能夠輕易對付了的。更何況,現在的自己和孫無憂都已力有不繼,不用說是與這妖物正麵迎戰,就算是從蚊王手下走脫都是個問題。
眼見妖龍一經出世,便將孫無憂頂到了半空之中,後者不諳飛行禦空之術,身在空中無處憑借,如此一來隻能被動挨打,毫無還手之力。就在九幽魔姬以為對方就要這樣成為妖龍腹中的食物之際,一聲尖嘯忽然自那妖龍之上陡然傳來。
“孫無憂,你!”
九幽魔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因為本來已經必死無疑的孫無憂,此刻竟像一隻淘氣的猿猴一樣,居然在那妖龍醜陋光滑的血色身影之上,來回飛躍,如同蕩秋千一樣。看他的手中,先前被蚊王輕視小覷了的凶蛇,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成了一段可以自由伸縮的繩索,並按照孫無憂的心意時而攀住,時而鬆弛,如同一隻巨大的手掌,不斷在那妖龍的身上翻騰挪轉,無論後者如何努力,都無法將二者甩離身體,更不能傷其分毫。
“這……天底之下怎麼會有如此荒唐之事,堂堂妖龍居然連一個小鬼都對付不了。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麼,快上去把那小子給我碎屍萬段!如果耽誤了離界的時辰,你們幾個誰也彆想活!”
見蚊王這般震怒,其餘凶蚊不敢怠慢,當即一擁而上,欲要憑借人數優勢,令孫無憂就犯。
然而,在這段時間的糾纏較量當中,妖龍原本暴戾凶殘的本性被其進一步激化加重,本是周伴的凶蚊人剛一接近,妖龍便揚起那快如閃電的龍尾,瞬間便將兩隻凶蚊拍成了肉醬。幸存下來的凶蚊見妖龍已然敵我不分,再也不敢貿然上前,隻得站在外沿遠遠觀戰,這讓原本就已經怒不可遏的蚊王更是無法自持。狂嘯一聲之後,這邊提起生息輪準備上前一鼓作氣斬殺孫無憂。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無法言表的巨大壓迫感忽然從東南方向升起。
“蚊王,是時候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