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軍魔君觀察了一番之後,隨即發聲道:“是不是厚土訣有意將你困住?”、
這回,壬辰魔將並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微微點了點頭:“我與厚土印並肩作戰的時間不長,但早已成為形影不離的至交好友。說實話,我也不忍心看它就此消亡,如果這一切都是定數的話,那我選擇與它共進退。”
“愚蠢!”
話音未落,鬥軍魔君隔空出拳,魔拳拳勁迸發飛出,一舉便擊中壬辰魔將身下的厚土印,“砰”的一聲巨響,陣陣轟鳴自那印身內部接連傳出,仿佛嬰兒哭泣一般,令人不禁心生同情。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壬辰魔君厲聲質問道。
“你這個笨蛋,厚土印再好,它也隻是一件法寶而已。法寶沒了可以再次打造煉化,但人沒了可就真的沒了。不要為那些多餘的情感累身,我來助你脫離它的束縛!”
接下來,鬥軍魔君雙臂齊出,幾枚石桌般大小的拳影相繼轟入到厚土印的殘骸之中。每被擊中一次,厚土印的體積都會隨之減小數分。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本來包夾在壬辰魔將腳上的部分終於支離破碎,與此同時一隻如同人類手掌的粗壯物體赫然攀附在腳踝之上,一個稚嫩的聲音隨之傳出:“不要丟下我,壬辰,我們難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厚土印,我……”
悲從中來,壬辰魔將在看到厚土印的元神以這樣的方式現身眼前之際,一切的對策肩說辭都已想不起來。他曾一度被大家孤立,隻要有厚土印默默守候,並陪他一次次完成了艱巨多難的任務。現如今,要他為了自己就此將其拋棄,他實在做不到。而就在他附身準備去牽起那隻挽在腳上的手掌之時,對麵的厚土印上再次傳來變故。
“九幽魔姬,你這個臭女人,放開本王!”
臨死反撲,作困獸鬥的蚊王此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全然不計力量的損耗以及自身的安危,蛆蟲般的身體之中刺出無數荊棘,而附上其上的九幽魔姬身上,已是千瘡百孔,就連身上的血都不再流淌。
他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孫無憂,你要為自己現在的不幸討回一個公道麼?我勸你趁現在趕緊動手,否則我死了你就報仇無門了!”
“明明自身難保,居然還要顧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好,既然你這麼在乎他,那我就先送他上路!”
忽然間,蚊王身上的突起全部消失,而位於上頂端的“蝸牛頭”上,一側的觸角陡然伸長數十倍,如同一杆長槍一樣,驟然搠向孫無憂的麵門。
“呲~”、
看似柔軟無力的觸角,此刻竟變得比真刀真劍還要堅硬鋒利,鮮活的肉身幾乎毫無抵擋之力,當即被其洞穿。孫無憂抬起頭來,驚訝發現那觸角刺透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九幽魔姬。就在轉瞬之間,對方從蚊王的背上縱身躍下,並在最後時刻為其擋住了致命一擊。眼見中招的乃是一直與自己頑強纏鬥的九幽魔姬,蚊王忍不住,隨即奸笑道:“哈哈哈,看到了沒有,這就是與本王作對下場。好了,你們在這裡慢慢等死,我終於可以如願回家了!”
“轟!”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劇烈爆炸,僅存的兩塊厚土印殘骸的其中之一,終於土崩瓦解。而隻剩下一縷殘魂的蚊王在那天洞的威力之下,竟然化身成為一道細長的龍卷風,筆直地衝向天際。
“可惡,還是讓那個家夥得逞了麼,如果不是這裡情況危急的話,一定要將他生擒下來!”
看著庚寅魔將滿臉的不甘,鬥軍魔君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出聲安慰道:“放心,就算讓他逃回妖界,但以蚊王現在的狀態,想要恢複元氣也是一件極其漫長的事情。而妖界的凶險,甚至要比魔界還要勝上幾分,說不定,還來不及卷土重來,他便已經慘死在其它妖類的獠牙之下,成為彆人的食物。”
庚寅魔將歎了口氣,輕輕點頭道:“但願如此!”
“嗡~”
由於厚土印的規模進一步縮小,其中所含的餘力也已所剩無幾,天空之中,那枚黑洞一般的窟窿,再次恢複以往的凶殘與暴戾,被其影響之下的地麵諸物,又一次變成介於虛實之間的奇妙存在,湮滅隻在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