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接著道:“沒錯。這藥店雖然規模不小,但服務的人群卻不是尋常百姓,而是那些實力深厚,勢力更大的藥賈。他們定時會到藥店之中甄彆自己需要的藥石,而且通常情況下買入的數量極大,動輒就是千兩白銀。如此,就算單價低一些,但總價值會高得離譜,因此藥鋪老板十分願意將手裡的貨出售給他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張雲應該是這類人。”
宛然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話說回來,咱們被關在這裡,一時間也沒什麼其它去處。如果在這期間得了病的話,是不是可以自給自足啊?”
孫無憂抽出一枚藥匣,將其翻轉過來,裡麵空無一物,其中的東西早已不知所蹤。
“恐怕要讓你空歡喜一場了。”
宛然道:“興許隻是那味藥被用完了而已,再看看其它的藥匣。”
孫無憂笑笑,搖頭道:“這是放三七的地方。三七是藥石之中相當常見的一味草藥,居有止血鎮痛,化血化淤的功效,平日裡的需求量十分巨大,所以藥店掌櫃的備貨也是相當衝足,絕不會出現斷貨的情況。依我看,在我們來這之前,這間藥鋪就已經被‘洗劫’過一次。我就說嘛,這裡雖是藥鋪,怎麼草藥的氣味如此濃烈,原來是之前他們搬運藥石過程之中留存下來的。”
宛然還不信邪,親自去那些藥匣裡諸個看了一遍。但如孫無憂所說的那樣,裡麵的藥品早已被人拿走,能被找見的隻是一些細碎的藥渣而已。
宛然用力把藥匣推了回去之後,忿忿道:“這是什麼鬼地方,要啥啥沒有。咱們還要在這裡待到何年何月,萬一瘟疫一直傳播下去,那咱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裡?”
霍重見宛然情緒激動,趕緊出言安撫道:“不要那麼悲觀,興許明天一早就能恢複正常呢。再說,我們現在也沒什麼好的去處,乾脆在這裡先休息兩天,等元氣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我不要,我要出去玩。這個人就怕在屋子裡悶著了,小時候因為這種事,我可沒少被我爹打過。”
霍重笑道:“你爹也是為了你好。”
“哼,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就不怕常年把困在屋子裡,把我憋出病來?我不管,我要出去玩!”
杜勳心中邪火“噌”的一下便升了起來,兩步來到宛然跟前,不等後者反應,已將人從座位上提了起來,拎著就往門外走。
“你……你要乾什麼!”宛然驚呼道。
“去吧!出去玩吧!反正現在瘟疫還沒有消失,等你去到外麵染了病,我就可以徹底將你拋棄了。”
聽到杜勳嘴裡說出這種決絕的話語,滿心委屈的宛然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立時大哭起來。此時,在外看守的幾名士兵不禁朝屋內看了一眼,見沒有特殊情況發生,這次重新將頭轉了回去。
“你……你這個大壞蛋,就知道欺負我。”
“哼,誰欺負你了,明明是你太過驕縱,讓人無法忍受而已。”
“無法忍受?這麼快你就厭煩我了嗎?你說過,你會好好照顧我的。”
杜勳一時氣盛,惡狠狠道:“若是提前知道你是這麼刁蠻不懂事的女人,就算讓那個毒婦打死你,我也不會進入踏入那間房門。”
“你……你……杜勳,你這個負心漢,枉我一片真心對你,你居然這麼中傷我。我……我不活了!”
話音一落,宛然不知從哪上來一股怪力,站起身子,徑直撞向一旁的柱子之上,速度異常迅猛。若真是被她得逞,非得當場腦漿迸濺而亡。電光火石之間,孫無憂使出一招將訣風流,推出一記綿掌,輕鬆化解了那股勁頭,並將人反向推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宛然起身還要效仿方才的做法,羅通卻在這時忽然開口道:“等等!”
杜勳側頭道:“她要尋死就讓她去,我要攔住我就不叫杜勳。”
“不……不對勁。”
孫無憂兩眼微眯,隨即說道:“前輩也察覺到了?”
“嗯,這裡有古怪。”
杜勳瞠大眼睛,一臉疑惑道:“什麼古怪,我怎麼沒有發現?”
“古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