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勳回過頭來,清了清嗓子,仿佛已將之前發生的種種不快一並忘卻,轉而換了一副麵容,嘴邊掛笑道:“我知道,你們也是心不由己。是,幽山局勢是很嚴峻,可我們此次前來就是來幫忙你們的。我們雖然素未謀麵,甚至不是同一種族,但我和你們們一樣,都有一顆熾熱的心。況且,我兄弟孫無憂現在是幽山城主,作為他的第一好友,我杜勳自然責無旁貸,肯定要第一個衝鋒獻陣的。哎,我不是讓你們去叫孫無憂了麼,怎麼還不見影子?”
聽到這裡,孫無憂將腰杆猛然挺直,趕緊從那麵前士兵的身旁掠了過去,幾步便走到杜勳的跟前。後者見孫無憂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狀態好得不得了,當即一把拉住對方的臂腕,擺出一副極為要好的樣子,大聲道:“孫無憂,你去哪裡了,可把我想死了。”
孫無憂輕咳一聲,附在他的耳邊,悄悄道:“你這是做什麼?”
“哎,那你就不用管了。”
說完,杜勳孫無憂站到一起,麵向一眾士兵,器宇軒昂說道:“看到沒有,我沒和你們肩說謊吧!你們的城主,孫無憂,和我們乃是過命的交情。這下你們能放我們進城了吧!”
“喂,杜勳,你這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突然之間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又沒有否決你們的身份,為何要這般再三強調?”
杜勳低聲道:“這就你不懂了。你一個地上界的人,一過來成為了一城之主,難免會有人對你不服。我這麼喧鬨,就是為了告訴那些人,你孫無憂可不是好惹的。這樣以後就沒人敢忤逆你了。”
“哎呦,幽山的情況已經夠亂的了,你怎麼還火上澆油?對了,那兩位姑娘呢?”
“嘿,我們在這!”
說話間,兩個身著寬鬆大衣的人影忽然從後麵走了出來,孫無憂朝那一看,正是之前與他們同行陸媛宛然。
“哦哦,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對了,宛然姑娘你的身份恢複得怎麼樣了?”
宛然橫眼瞟了一眼孫無憂麵前的杜勳,神情幽怨道:“一時半會死不了,不過快被被某人氣炸了。”
杜勳轉過頭來,滿副不耐煩道:“誰是某人,我有名有姓的好吧!”
“哼,有又如何,反正早晚也得被我忘掉。唉,誰讓我命苦呢,自以為找到了如意郎君,卻不曾料到人家是個蔳情寡義的風流浪子。我一個姑娘家家,都這般低聲下氣了,人家連看都不願多看了一眼,直是無趣,還真不知死了好。”
杜勳勃然道:“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你知道大家為了救你付出了多少努力,陸媛自己身上的傷還沒有愈合,便主動接過照料你的重擔,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哦,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出於真心,也許人家隻是不想讓某人與我有過多接觸而已。”
聽到這裡,陸媛有些忍無可忍,怒哼了一聲之後,自顧自地擠出了人群。杜勳見狀趕緊叫道:“陸媛姑娘你去哪裡,咱們剛來不久,小心彆迷路。要不你等等我!”
說著,杜勳就要追過去,同一時間,孫無憂與宛然的手掌一左一右拉住他的手臂,竟真的讓他停在了原地。
“你們這是做甚,再不追就來不及了。”
宛然忿忿道:“什麼來不及了,怎麼就來不及了。沒有你,他還能死了不成?我才大病初愈,你都不開口關心關心我,整天隻知道那個蒙麵丫頭。想我身世如此可憐,無依無靠,眼下隻有你們幾個患難朋友,連你們都不向著我,那我真不知隨我爹娘走了好!”
說著,宛然已經有了哭腔。孫無憂見狀趕緊勸慰,又對依舊向外張望的杜勳說道:“陸媛姑娘機敏過人,身手不凡,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就放心吧!”
見孫無憂也這麼說,杜勳雖然有心去追,但為了照顧宛然的情緒,也隻得暫時壓抑住自己的心情。那邊,副城主逸興派人跟上陸媛,以防有意外發生。孫無憂將逸興喚來,雙方彼此介紹了一番。然而,當杜勳與逸興兩人對視之際,一種奇妙的反應忽然從二人心底一閃而過。“你是……”
“你居然也是亞龍!”
聽見杜勳的話語之後,孫無憂隨即扭頭看向另一邊的逸興。後者愣了半晌之後,忽然微笑道“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屬實不淺啊!”
“不……不好了,埋屍地那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