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半空之中的那人嚇得混身直打哆嗦,聲音也隨之顫抖起來:“帶隊之人,小的也未曾見過。至於人數,差不多有一百。”
“一百?你在拿我尋開心麼?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嘗嘗,你還以為我羅通是善男信女呢!”
羅通這邊就要發力,被其握在手裡的那人趕緊求饒道:“大爺饒命,小的就算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敢騙您二位啊!真的是一百人,可能還差幾個。反正這次人皇派來的先鋒軍數量並不多,但個個武藝高強,身手不凡,神羿族隻和他們打了兩個回合,便被幾乎全部殲滅。哦,對了,這些人還有個特點,他們都具備不死之身,尋常的攻擊根本無法傷其分毫。”
“不死之身?難道和他們在埋屍地遇到的那些活屍是一碼事麼?”
見羅通的問話告一段落,旁邊的逸興繼續道:“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來此目的又是為何?”
此話一出,兩人的臉色明顯難看起來,忽然間,坐在地上的那人悄悄往嘴裡放了一個圓形的東西,逸興眼急手快,直接將那異物扣了出來,定睛一看,是一枚褐紅色的藥丸。
“想吞丹自儘?沒那麼容易!”
說著,逸興學著羅通的樣子,也將那人舉了起來。同一時間,其右手之上電光霹靂,閃現不停。那人知道大事不好,連忙哀呼道:“副城主手下留情。”
“嗬嗬,就算自殺也不願吐露主子的身份。嗯……倒也算是條漢子。不過,既然你們這麼有氣節,又為何背叛幽山地下城,轉而成了人皇的走狗!”
經逸興這番問話,那人稍顯慚愧,停頓了片刻之後終於終於道:“我們兄弟二人與人皇並無直接關聯,甚至連他長得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十年前,我們二人流落到仙木鎮附近,多虧那位大人出手相助,才挽回了我倆的性命。在那之後,我和他就成了大人的部下,平日做些力所能及的任務。而就在去年春天的時候,我們接到了一項艱巨的使命,就是前來假意投靠幽山地下城,並且不定時地將城裡的情況彙報給上麵。這是我能說的所有情況。若還想繼續深挖的話,你還是殺了我們吧!”
“彆彆,我哥不說,我說。”
羅通笑道:“嘿嘿,看來還是你識時霧,不像你哥,隻知道一味的愚忠。你將人家視作救命恩人,人家卻把你們當成可有可無的看門狗,如有必要,隨時都能拋棄。”
“不……不可能!大人宅心仁厚,絕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老二,你要趕泄露大人的半點情況,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逸興冷笑道:“與其威脅你的兄弟,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吧!我這陰雷焚神拳也不是吃素的,你們既然已經在幽山之中待了一段時間,也應該知道這門絕技的可怕之處吧!”
說著,逸興將那隻冒著電光的右手,慢慢靠近對麵那人。後者臉色慘白,呼吸急促,眼看就要嚇暈過去。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副城主,放手吧!”
城主府內,一眾下人手持兵刃,正在做著最後的頑抗。但無奈,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懸殊,府上僅有幾名護衛,已經全部殉職,屍首如今還在外府外晾著,根本來不及收回。而眾人的目光之中,滿臉血汙的孫無憂緩緩站起身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氣力。
“無憂,你還是再休息一下吧!都怪乾娘不好,剛才若不是我一時興起,殺入到敵軍之中,你也就不會前來救我,中了敵人圈套。”
孫無憂苦笑了下,搖頭道:“乾娘,這不關你的事。就算你沒有衝殺進去,我也會跟過去的。畢竟杜勳和霍重……”
聽到這裡,披頭散發的宛然突然混身一震,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雙手抓著孫無憂的衣襟,歇斯底裡道:“快,快出去救他們回來。他們還有救,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被宛然推搡了幾下之後,孫無憂再也支撐不住,二次坐倒在地上。此刻,宛然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猩紅的眼瞳就好像著了魔一樣,嘴裡不斷重複著之前的話。
“對不起宛然,我儘力了!”
說完這些,孫無憂的臉上猛然閃過一絲痛苦之色,緊接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如今九幽魔姬的狀態已經十分糟糕,連番的大戰已經令他幾乎力竭,眼下她隻能勉強保持著“魂霧”的狀態,趕緊將人重新扶起,低頭一看,其後腰上赫然有一條一匝來長的傷口,血漿還在不住地向外流。
“無憂,你什麼時候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你不是和陸媛一起殺出去的話,怎麼不見他的蹤影?”
孫無憂長吸了一口氣,目光渙散,神色絕望道:“因為就是他從背後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