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瑞兆讓開了一條路,讓陸媛。杜勳二人四目相對。看著對方手裡那柄明晃晃的刀刃,死期將至的杜勳忽然苦笑了一下,隨即道:“罷了罷了,這些都是命中注定,怪不得彆人,隻能怪我自己前半生作孽太多,最後自食惡果。陸媛,你不用內疚,既然你不是成心欺騙我們,我就原諒你了。你不是要拿我們開刀麼,先朝我下手吧!我的脾氣也你知道,急是急了一些,我可看不得我師兄在我麵前受辱挨刀。師兄,師弟對不住你,我要先走一步了!”
說話間,杜勳運起身上最後的一縷真氣,欲要當場自戕身亡。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鬼魅的身影忽然從後排飄了過來,一把按住杜勳的天靈蓋,一熱白色蒸氣登時竄出體外。
“你是……春爵!”
是了,剛剛在最後時刻攔住杜勳逢殺行為,並為其散去身上真氣的,正是那個之前於潛龍淵中與他們有過衝突的春爵邵翁。隻是,此時的他氣勢不再像人家那般盛氣淩人,甚至還有一些謙卑的意思。看到這一幕的瑞兆當即拍手叫好道:“不愧是四季之首,春爵邵翁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不是應該在父皇的身邊,怎麼突然間跑到了幽山之中?”
“我是奉人皇之命遂來通傳聖諭的。”
“哦?父皇說什麼?”
“人皇大人說讓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能傷了如今的新城主——孫無憂!”
此話一出,瑞兆臉上得意之色登時全消,隨之一股幽怨之氣籠罩在麵容之上。
“父皇真的是那麼說的?”
邵翁道:“人皇聖諭,卑職不敢有絲毫篡改,否則後果皇子您是知道的。”
“哼哼,原來你還知道我是皇子。可是,我明明記得來的時候父皇再三向我叮囑,一定要將幽山拿下,更不能放過城主府的任何一個人。你現在叫我放手,是不是有點太過突然?還是說,這裡麵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差距,所以春爵你聽錯了呢?”
聽到這裡,杜勳狡黠地笑道:“嘿嘿,看起來,今天你是沒辦法對孫無憂下手了。”
“孫無憂殺不了,至於你嘛,我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說話間,瑞兆抬腿踢落陸媛手裡的匕首,隨手將其淩空抄起,筆直地朝杜勳刺了過去。同一時間,許久不曾移動的城主府大門忽然打開,一道快疾的身影隨之從來暴掠起來,眨眼之間便已衝進到黑甲人的隊伍。
“瑞兆,給我滾開!”
在刀尖即將刺入到咽喉之際,那人飛出一手,直接將瑞兆扇飛出去。杜勳與霍重見狀,不由得驚聲道:“孫無憂!”
孫無憂轉過頭來,淡然一笑,隨即道:“對不住了兄弟們,我來晚了。”
“你這個笨蛋,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人皇那邊雖然對你網開一麵,可這家夥不會輕易罷手的。”
“哈哈哈哈!”
在陣陣刺耳的笑聲之中,瑞兆緩緩站起身來,扶著已經折斷的脖頸輕輕一扭,原本耷拉下來的頭顱竟然重新接駁了回去,看上去一點傷都沒有留下。
“沒錯,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孫無憂,你今天死定了。”
邵翁眉頭微皺,語氣略顯低沉道:“皇子,請你三思。畢竟人皇大人的命令,若是忤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恐怕……”
“恐怕,恐怕什麼?我都已經變成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了,我瑞兆還會怕什麼?這家夥今天必死無疑,誰都彆說替他說情!”
“既然如此,那就彆管卑職冒犯了。”
“嗬嗬,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費話。彆說是區區春爵,就算是四季將今天都在,我瑞兆也不怕你們!”
“砰砰”跺了兩腳,瑞兆周圍的地麵之中,隨之爬出大量活屍,個個凶神惡煞,惡臭熏天。孫無憂見狀隨即道:“春爵,有件事情麻煩你,替我照顧好我的兩位兄弟,我來和這家夥算一算帳。”
“哈哈,不知死活的家夥,你以為憑借你那副殘破不堪的身體,還能有資格與我正麵交手嗎?”
說著,其中一具活屍忽然全身灰氣繚繞,隨即化為一陣微風,飄向瑞兆的身體之中。頃刻間,瑞兆的氣息急速攀升了不知多少,一股看不見卻又異常清晰的威壓隨之作用在孫無憂的脊梁之上,欲要將其拍倒在地。可即便已經身受重傷,但如今的孫無憂已然毫不示弱,就在身體即將臨近極限之際,又一道人影從那城主府中奔了出來。
“孫無憂,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