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萬一那人真的是陸媛,我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說完,杜勳邁步就走,白雲飛笑道:“你要去哪?”
霍重見形勢不妙,趕緊小聲對杜勳道:“喂,你彆意氣用事。難道你沒看到剛才的那一幕麼,惹毛了他們,我們誰也彆想活著離開這裡。”
白雲飛心念轉動,忽道:“你們認識剛才的那個白影?”
霍重趕緊轉過身來,一臉陪笑道:“也不算認識,隻是有過幾麵之緣。話說,白大哥為何對自己的同僚如此決絕,難道隻是因為他中了屍毒?”
“嗬嗬,那可不是普通的屍毒。而是經由血僵之毒衍變而來的狂梟降。中了這玩意的人必死無疑,而且還會在生命最後時刻陷入到極端的瘋狂之中,不將體內最後一死氣力耗儘就絕不會停殺戮的腳步。我方才將周隊長的頭顱斬落,就是想讓他儘早入土為安,不想見他成為行屍走肉。好心提醒你們一句,如果剛才那個白影真的是你們的朋友,你們還是不要維護它的好,省得惹火燒身。”
杜勳勃然道:“她是我的朋友,周隊長死了,我絕不會讓你再次得逞。”
簡單的幾個字,使得原本安靜的環境之中突然變得異常躁動,頭上的樹葉被無來由的旋風吹得嘩嘩直響,本應該棲息在暗處眾多小動物,此刻竟然也紛紛轉醒過來,無一例外地逃向遠方。
這便是白雲飛的氣與勢。
“白大哥,你不要動怒,我師弟隻是一時糊塗,才會說出剛才那樣的話。不過,真的沒有辦法鎮壓狂梟降嗎?”
屏住呼吸的白雲飛忽然泄了口氣,緊接著牽動韁繩轉過身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快走吧!”
見杜勳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霍重扯了下對方的衣袖,再次低聲道:“彆傻站著了,咱們走。”
見杜勳霍重二人離去,白雲飛身邊最後一名中年男子湊到跟前,漆黑的臉頰之上,一雙目光淩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語氣陰沉道:“需不需要動手?”
“唉,罷了。最近殺的人實在不少,況且他倆與我還是同門,就先放他們一馬吧!”
“可是……萬一皇子的行蹤被他們透露出去,恐怕……”
白雲飛淡淡笑道:“有什麼好怕的,就算人皇知道了又能怎樣。他做的那些事,可不敢公之於天下。況且,瑞兆隻是他眾多兒子之中的其中一個,且體內的鑰力也較為特殊,大概率是用不上的。隻要讓瑞兆閉嘴,其它的事情他不會在意的,更不會牽怒我們。”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會兒,終於頷首,並道:“時間越來越近,我們得抓緊了。”
歸途,杜勳被霍重拉著繼續前行,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赤紅色的閃電忽然劃過天際,徑直沒入到大地之上。杜勳再也按捺不住,當即道:“師兄,我們真的要一走了之麼?”
霍重回過頭來,歎了口氣道:“我知道這麼走了你一定不會死心,但那個白雲飛的實力你也見識到了,不用動手就能料到,僅憑你我二人之力萬萬是鬥不過他的。”
“可是,陸媛被他們捉到隻會落到周隊長那樣的下場。不管有沒有辦法醫治狂梟降,我都想試一試。”
見杜勳目光堅定,神情動容,霍重頓了一頓,旋即微笑道:“當然,我也是這麼想的。”
“師兄,你!”
“至少得先繞過白雲飛的耳目,不然被他發現我們折返回去那就不好了。我瞧已經走了不短的路途,現在我們就從旁邊抄小路過去,如果快一些的話,興許還能趕得上。”
“師兄,我!”
“彆婆婆媽媽的了,再耽擱下去,就算有的治也來不及了。為免意外發生,還是動用鏡花水影功吧!”
焦土之上,擎川隻憑一手之力,便將身旁的根巨木連根拔起,奮力扔向對麵的暗處。然而,不等落地,那根足有一抱來粗的高大樹乾竟然被攔腰截斷,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豁然從中彈飛出來,一道道銀白色的弧光相繼出現在周圍的空間之中,擎川一退再退,肩頭還是沒能免去掛彩的結果。
“可惡鼠輩,有種站出來與我單挑!”
力大無窮的擎川,在這種狹小的空間之中,實力大大受限,幾次三番的殺招都被對方輕鬆避過,反倒是自己在那之後連續受挫,從剛才到現在,身上已經被劃過不下十道血口。好在,他有護體真氣作為屏障,這才將屍毒一並攔在體外,但肉身之痛卻是無法避免,剛剛的那一記已經將他手臂上的皮肉完全斬開,甚至連裡麵的骨骼都能隱約可見。在這種情況之下,遊蕩在林間暗處的白色“幽靈”顯得格外囂張,甚至已經公然現身在擎川的麵前,並且流露出貪婪的神光。
“事到如今,我隻能動用絕招了。雖說殺雞不用牛刀,但你這家夥已經徹底惹惱我了。我要將你和這片樹林一起吹成齏粉!”
說著,擎川猛然撕開上衣,一幅野牛狂奔的刺青赫然出現在胸膛之上。與此同時,其身後的空間之中,竟然有一團雲氣湧動,好像將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從裡麵跑出來一樣。
“擎川,你可以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