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逆瞳孔收縮,望著麵前這個古怪人的“黑影”,沉思了片刻之後,終於道:“你身上的能量有些複雜,看來我們都是同道中人啊!”
“哼,我和誰同道,也不會與你同道。剛才你聽你說的那些夢話我實在是聽煩了。要不你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再也不要出來。否則,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讓你徹底從世上消失。”
“就憑你?嗬嗬,彆說是你這區區邪祟,就連當初的仙皇都拿我沒有辦法,不得已才將我貶入凡塵,甚至還將我的力量一分為二,隻為壓製我體內的那股無敵神力。”
“一分為二?你的意思是說,另一半就是我身後的塗劍皇子?”
駁逆冷笑道:“確切說是他體內的那截斷劍。事實上,我當日被降入人間,分彆投到了兩戶人家之中,而現在的我便是出生於個普通的農戶之家。主‘意’的我,保留了前世的所有力量,但能夠掌握的力量十分有限,所以在出生不久,我便借用了還處在嬰兒時期的身體,將自己的父母家人全部抹殺,任由他們的精血以來恢複我的元氣。在那之後,我找尋了好久,終於在皇城之中尋得了另一半的氣息。不過我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分身居然成為了皇子。”
聽到這裡,先前被爆炸衝擊掀翻在地的塗劍再次站起身來。可能是因為爆炸威力損傷了體內斷劍與瘋血的力量,如今的他得以恢複了一些本來的神智,聽到對麵的駁逆正在講述過往的種種,眼神也隨之變得溫柔下來。
“沒想到,那個舉光人皇,居然一早便發覺了自己孩子的身世,未免其體內的狂暴力量哪天突然覺醒,竟然將自己的皇子常年封禁在皇宮之中,從不讓他離開身邊半步。當時的我雖然已經頗具實力,但與身為人皇的舉光,以及滿城的芸芸高手相比,還是顯得太過稚嫩。我苦候了多年,終於在某天尋到了時機。”
聽到這裡,塗劍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憤,當即叱道:“那天是你偷襲了我?”
“嗬嗬,如果真的是我出手,又怎會出現今天這般尷尬的局麵。你對於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自己身上帶著那樣的一把斷劍,是一件何等危險的事情。劍通過你的身體,向四周散發出黑暗的氣息,會招致大量的邪祟妖魔尋上門來。我發現你的時間已經太晚了,一隻潛藏在附近的妖僵,先我一步偷襲了你,還讓你的身體感染了屍毒。在毒素與斷劍雙重的影響之下,你變成了一隻毫無人性的混世魔頭,以至於沿途上的數個村落,都在你的殘酷屠戮之下,變成了人間鬼域。”
看著塗劍慢慢扭曲的麵容,駁逆繼續道:“當時你的父皇舉光人皇正在著手修建乾廟一事,根本無暇顧及皇城內的事務。但一聽說你私自外出,並且暴走,他便立即丟下手頭工作,轉而帶著大量精兵,前去圍捕你這個家夥。最終,在一場慘烈的大戰之後,人皇一方在死傷嚴重的情況之下,總算將你生擒下來。而我本想借此時機,巧取漁利,趁亂將你帶走。可不想那舉光人皇著實有兩下子,非但阻止了我的計劃,還用強招將我的肉身擊殺,並將我的靈魂囚困起來,放到了乾廟之下的秘室之中。而你則被秘法改煉製了狂戰犼,並封為幽險將軍,守護在秘室之外,這便是你我的前世今生。”
聽了這麼多,杜勳霍重總算了解了一些內情。不過,越是如此,現在的他們越不能掉以輕心。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的全部實力究竟有多麼強大,但從剛才其舉手投足之間的表現來看,若是真的放縱他逃出這裡,即便不會造成滅世結局,那人間也多半不會好過。想到這裡,杜勳出聲道:“少在這裡大放厥詞,不過是一隻小小的惡靈而已,休想讓我們就此放棄。不過話又說回來,舉光人皇將你放到傳宗室的事情,是真的嗎?有你種鬼東西作祟,就算有人想到秘室之中接受傳承,多半也要半途而廢吧!”
“哼哼,你想套我的話?”
杜勳得知對方拆穿自己的心思,心裡還想著接下來的對策,誰知那駁逆竟然直接往下說道:“你想知道當初舉光人皇是用什麼法寶鎮壓我的是吧?嘿嘿,這種事情我怎麼會告訴你。再說,就算它再次出現,讓我駁逆再上一次同樣的當,那可是癡人說夢。”
“我說,我們才分離這麼點時間,你怎麼這麼快就變臉了呢?”
隨著聲音從遠處傳來,剛剛還囂張得意的駁逆,立即變得麵色鐵青,一股由衷的怨恨之意隨之顯露,身體也隨之轉向後方:“你這家夥,為何先前的焚風沒有將你殺死!還有,這小子是誰?”
杜勳借用奇人的身體朝那方向望了一眼之後,發現了那個斷去半截手臂的男子,忍不住驚呼道:“尊檠皇子,原來你還沒有離開啊!你的手是怎麼了,莫不成是……”
將視線平移,一個全身上下披著一種怪異外殼的神秘人赫然出現在麵前。不知怎麼了,與其對視一眼,杜勳霍重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