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麼幼稚的激將法,我可不會上當。隻要活得有些年頭,誰人不知道當初仙界聖物駁逆塗劍的威力,那可是讓仙皇都為之顫抖的恐怖存在。若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你也不會被打落凡塵,甚至還要被一分為二吧?”
“你!”
駁逆塗劍神光一閃,一記氣刃忽從眼瞳之中迸射而出,可還沒有來到中間的位置處,形成威力的氣便已消散無蹤,隻剩下一繼輕柔的微風。
“不用再浪費時間了,這個地方除了你我之外,根本不存在第三樣事物,你的境力在這裡發揮不出絲毫效果。我可是清晰記得,隻要在破壞事物的同時,你那駁逆塗劍才能大顯神威,不然就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把青銅劍。事到如今,你就放棄吧!當初我應大哥的調令,前來鎮守乾廟,除了保守秘室之中的秘籍法寶不受侵害之外,更重要的事情便是看守你這隻凶煞,以防你再次危害人間。為此,我在來到初升大陸之前已做好充足的準備,你的要害死穴,我更是一清二楚。你已經沒有勝算了,未免耽擱時間,你還是儘早投降吧!”
墟的話音一停,那邊的駁逆塗劍竟開始怪笑起來,笑得兩肩狂抖,腰都直不起來。
“你笑什麼!”
稍微緩和了一下之後,駁逆塗劍這才憋住笑聲,開口道:“你空有一身本領,卻被你的兄長派來看守我,還甚至還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石室之中,一待就是上千年。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你哥擁有你這樣稱職的胞弟而感到欣慰,還是說你本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將你遠調於此,不過是變向讓你從世間消失罷了。”
雖然沒有說話,但墟的目光確實發生了變化,周身的氣息也變得緊張起來。
“我來乾廟,都是我自願的,與我兄長沒有直接關係。你想挑撥我和兄長的關係,伎倆實在太過粗糙了些。”
“挑撥?那是你自己心中的理解吧?我可沒有,我隻是在就事論事而已。作為兄長,他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同胞的安危麼?讓你與我在這種危險家夥待在一起,他難道就不怕你會出現意外?再說,這千百年間,雖然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進入到秘室之中,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那兄長的影子。試問,哪個當哥哥的會如此絕情,這麼長時間過去居然未曾前來探望,哪怕是一次。你為你哥和黎民百姓付出了那麼多,卻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難道不是悲哀麼?”
“你住口!”
憤怒與怪異的情緒相互疊加,如同種子一樣,在墟的體內生根發芽,竟也帶動其孩童的身體跟著一起瘋狂生長,一歲一歲,一年一年,不一會兒的工夫,他便已經變成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就連挺拔的腰杆也跟著彎曲下去,簡直就是風中殘燭。
“駁逆塗劍,看來還是我小看你了。你身上那股逆天改命,顛倒黑白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棘手,哪怕是我這個曆經滄桑、早已看破紅塵的老東西,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駁逆塗劍得意道:“謝謝你對我的誇獎。不過說到底,這一切隻不過是你的心魔作祟。從一開始來到這裡,你的心裡就已經種下了怨恨的因,所以才會收獲如今的果。怎麼樣,想不想與我一起離開這裡,去外麵創造一番隻屬於我們的宏圖霸業?”
不知不覺之間,先前對墟還十分忌憚的駁逆塗劍,此刻居然主動來到跟前,一邊在其周圍繞圈,一邊用那極富磁性的聲音,不停蠱惑著麵前這位老人。而後者,自打剛才的那一番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下文,原本眼中的光亮如今也徹底熄滅,如同渾水一般,再也沒有生氣。
“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得考慮一下。但你我待在這個鬼地方,實在算不上什麼明智的選擇。我看不如先離開這裡,有什麼事情你我從長計議,你看如何?”
“嗯……”
說時遲那時快,前一刻還站在那裡垂著頭的墟,現在竟然已經抓在了駁逆塗劍的脖頸之上。後者“嗷”的一聲慘叫,立即變回到青銅劍的模樣,奮力在原地掙紮起來。
“你這個怪老頭,你到底要做什麼!”
“嗬嗬,駁逆啊駁逆,你也太小瞧我玄心波的定性了吧!被你幾句話說動了心,我豈不是愧對‘心波’二字?看得出你很想離開這個不利之地,但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能讓你趁心如意。本來,大家夥還想加以時日將你度化之後,對你循序善誘,借用你的威力造福天下,如今看來是空歡喜一場了。既然如此,我也沒有留你的必要,準備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說話間,玄心波掌中的“碎塊”陡然變大,並在接觸駁逆塗劍的同時,迅速“嵌入”到對方的劍身之中。頃刻間,那柄青銅劍出現了一條條細微的裂紋,裂紋之中,絲絲血液從中滲出,形成液滴,飄蕩在周圍的虛無空間之中。眼見駁逆塗劍瀕臨解體,玄心波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瘋狂之色,仿佛是在向過去的千年禁閉生活徹底揮彆。而就在此刻,一聲聲雷鳴自劍身之中相繼湧現,在某個遙遠的地方,一個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是誰打擾我的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