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兆怒極而笑道:“不怪他?把我害成今天這般模樣的,就是他這位高高在上的慈父。是他讓我成為了血僵,讓我變成了不人不鬼的妖物。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就不再隱瞞了。你知道父皇讓你前來取的是什麼寶物麼?”
尊檠再次搖了搖頭。
“傳宗秘室之中除了記載曆任人皇的武功秘籍之外,還存放著一件自遠古以來便埋藏在那裡的無倫至寶,那東西太過強大,甚至不惜用駁逆塗劍來看守,以防外人來犯。這件寶貝就是皇權杖。”
“皇權杖?那是什麼東西?”尊檠不由得問道。
“顧名思義,這件皇權杖就是皇權的體現與具象之物,擁有了它,便能號令天下,雄踞世巔。”
聽到這裡,尊檠不禁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臂傷口,神色黯然道:“這寶貝居然如此厲害,為何千百年來都被放在這地底深處,從未有人來取過。這說不通。”
瑞兆冷笑道:“誰說沒人來取。我說過了,傳宗秘室之中有駁逆塗劍坐鎮,又有那位名為墟的家夥在旁邊作梗,彆說是單槍匹馬,就算是集結大批人馬,也難以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施展開來。在我們之前,少說也有百十波人前來尋寶,無一例外,全部铩羽而歸。不過,他們的失敗並不隻是因為實力不濟,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
瑞兆低頭看了一眼尊檠胸前的那枚“毛筆”光紋,而後歎了口氣,說道:“想要操縱皇權杖,必須擁有相媲美的超凡實力,否則隻會自取滅亡。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曾經有一任人皇便想出了一個方法,通過煉製‘人器’的方法,進而提升自己的境界與力量。擁有了這件人器,便能得到這股獨一無二的力量,進而成為皇權杖的主人。而那件人器,現在就在你的體內。”
“我的體內?難道你說的是……”
尊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瑞兆見狀點頭回道:“是了。就是你體內的繪世神筆。隻有擁有了繪世神筆的人,才有資格拿起皇權杖。尊檠,我和你以及其它兄弟一樣,都曾做過繪世神筆的宿主。自打出生那天起,我們的身上便被種下了人器的種子,並且伴隨著我們的成長一同煉製。隻是,這東西太過狂躁霸道,除了要吸收寄主的生命精華之外,還要消耗其本身的運勢。就這樣,二弟,四弟相繼殞命,三弟被迫發了瘋,而我也變得了現在這副鬼樣。現在你尊檠,就是他人皇的最後希望。如果連你也無法拿起皇權杖的話,那父皇就真的徹底無望了。”
尊檠晃動了身子,連退了兩步,滿臉都是駭然之色,仍無法相信對方剛剛說過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們這些皇子,而不是其它人。皇城之中,修為比我們高深,力量比我們強大的人物,大有人在,繪世神筆放在他們體內孕育的過程理應要容易許多。”
瑞兆擺手道:“你還沒有搞清楚其中的真相。這繪世神筆固然厲害,但需要與宿主一同慢慢成長,中間過程不能省略。你說的那些大人物,他們的修為雖然高深,但自身早已成熟固定,無法繼續成長,隻能逐漸趨於滅亡,而繪世神筆也將因此煉製失敗。而換作普通人間的孩子,又要考慮天資潛力的問題,成功的概率也將大打折扣。所以隻能由我們兄弟幾個成為人器的宿主,方有機會完成繪世神筆。現在,你距離成功隻剩下最後一步。你看,神筆的輪廓已經清晰起來,說不定神筆出世就在下一刻。不過,僅是這最後一步,不知要熬死多少英雄好漢,過往的諸任人皇也曾因此功敗垂成。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何,但照理來講現在的你應該十分虛弱,而不是像你這般精神抖擻,令人著實意外。”
聽到這裡,尊檠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便將自己在和城的所見所遇,以及自己與三哥合而為一的事情,全部吐露。得知這些隱情,瑞兆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目光變得灰暗,神情也隨之木訥呆滯起來。
“大哥,你怎麼了?”
“難道……難道這才是父皇的真正意圖?我本以為他將我練成血僵,隻是為了讓我孕育出繪世神筆。現在看來,他隻是將我看成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工具,一顆為他打開全新境界大門的棋子而已。”
看著瑞兆神情越發癲狂,尊檠剛要上前安慰。誰知就在此刻,身後的地道突然寸雨崩塌,掉落下來的拗小碎石,無一例外,全都噴湧過來的高溫空氣化為了岩漿。電光火石之間,尊檠拉起瑞兆,二人一同撲倒在地。而就在身體剛剛俯下的一瞬之間,一股黑風忽然從相反的方向倒吹過來,剛好與那股熱風撞在一起。
“又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