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門的決崖功室之內,絲絲真氣不斷朝中心處聚集而去。而在一塊巨大的佇立石板之上,赫然刻畫著一棵巨大的木樹,而這便是太一門的秘中之秘,名為建木天本。
石板下方,一滴沒晶瑩剔透的液體緩緩自那上方流落下來,剛好掉入到事先擺好血紅色葫蘆之中。在完全這一切之後,一隻豐滿蒼老皺紋的手掌緩緩拿起那隻血葫蘆,並小心翼翼地將瓶塞蓋了回去。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說話之人氣息微弱,如果不是他主動說話,旁人根本無法判斷他的死活。而隨著他將手裡的血葫蘆放到身後壁龕之中,滿滿一牆的相同葫蘆容器隨即應如眼簾。那人抬頭看著眼前的諸多“成果”,臉上終於流露出些許笑意。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決崖功室外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稟告門主,剛才那邊有動靜了。”
此話一出,那人一掃先前的虛弱與疲憊,強撐著一口氣,假裝無事道:“是清崖子麼?”
“是的門主。剛才六四魔方那邊已經有了回應,想來是副門主那邊已經離開了傳宗秘室,看來駁逆塗劍馬上就要出世了。”
“真的是他麼?沒想到決硯還是沒能阻止那個瘋子的行徑。隻可惜,現在的我元氣未能恢複,否則一定會親身前往相助。這樣吧!”
說著,那人將那隻剛剛擺到壁龕上的血葫蘆重新拿了下來,緩步走到石門前,輕輕推開一道縫隙,並將東西遞了出去。
“現在用躍離法陣是來不及了,把這東西給決硯送過去吧,希望能借他一臂之力。”
青崖子雙手接過那隻血葫蘆,微微一掂手中的分量,當即低下頭來,萬分恭敬道:“是,門主!”
虛無空間之中,已然做好必死準備的墟已然將自己的力量催動到極致,刹那間,一個個扭曲的鬼臉不住自其黑色的身體之中鑽離出來,不一會兒便已經形成一片可怕的規模。而看到這一駭人情景的駁逆塗劍卻是不以為異道:“以為多做出幾個分身就能阻止得了我駁逆塗劍了麼?實話告訴你,我雖然破壞不了你身上的那些怪異方塊,你也無法傷我分毫。不過,一下子生出這麼多的義體,以你那遭遇的情況,眨眼之間便會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消耗殆儘。難道,你就這麼著急去死嗎?”
聽到這裡,墟放下結印的雙手,臉上隨之流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悲壯之意,笑容堆疊道:“直到此刻,你還沒有見識到六四魔方真正的恐怖之處。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戰,我就姑且把你作為試金石。駁逆,準備接招吧!”
說話之間,墟身後的一隻鬼臉陡然瘋狂生長,進而變成一個單獨的個體,隻有雙腳與本尊連在一起。同一時間,其空洞的嘴巴之中,驟然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輝,這束光於空中飛躍變化,所攜帶的能量也因此節節攀升,直到進化成一隻“龐然大物”,才終於轟擊到駁逆塗劍的身體之上。伴隨著能量大量宣泄,駁逆塗劍的身體隨之化為銅劍形態,劍身也因此慢慢變紅,甚至有了熔化的趨勢。可就在這個時候,劍身內部忽然激發出一股與之相反的能量波動,並與前來的那股疾光對撞在一起,相互廝殺,相互抵消。再看遠端的那隻鬼臉分身,因為釋放了剛才的絕強殺招之後,身體開始飛速萎靡,不一會兒便癟成了一張醜陋的人皮,最終化為一癱血水。看完整個過程的墟本人,不由得歎了口氣,好似是在為對方的“消亡”而歎息。此時此刻,位於另一邊的駁逆塗劍卻已恢複原樣,並開始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怎麼樣,這下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吧!”
“嗬嗬,剛剛隻是開場罷了,現在才是正戲上演的時刻。接下來,你恐怕不會再這麼輕鬆了!”
一言出口,一張張鬼臉如同發瘋一般,竟然再次分化生長,乍一看去,墟的身後就如同長了一片鬼林一樣,令人望而生畏。
“六四神術,百鬼縱橫!”
當墟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駁逆塗劍驚訝發現自己的麵前隻剩下一望無際的白光,而在這片無窮無儘的光芒之中,那些鬼臉分身開始不住地拉長變高,影子也因此變得越來越細,直到不可察覺。
下一刻,被這團光芒包裹其中的駁逆塗劍,發覺自己的身體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快提升著溫度,哪怕是黃銅打造的劍身也在這般威力之下不堪重負,邊緣處出現了軟化的跡象,情況岌岌可危。
不同於駁逆塗劍,還未來得及回到現實世界之中的尊檠瑞兆,恰好看到這那一堪比神跡的一幕。他們親眼見到,墟的身體變成了一簇令人膽顫的“魔發”,每根發絲便是一具鬼臉分身,每個分身口中都能發出類似先前那種強勁光束。如此,強如駁逆塗劍這般神器,竟也被那墟的魔幻殺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且本尊劍身也已被逼至崩潰的邊緣。瑞兆見尊檠看得出神,不由得提醒道:“這裡不能待下去了,否則連咱們也得被卷進去。快使用繪世神筆離開這裡吧!”
說著,瑞兆蓄力準備發功,可尊檠卻是麵露難色,似是有什麼隱情突然發生。
“五弟,你怎麼了,為何臉色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