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瑞兆的咆哮,霍重不以為然道:“世人都知道太一神水乃是本派的獨門寶貝,卻不知道此物的正確用法。曾經也有幾人妄想竊取其中奧妙,但統統以失敗告終,甚至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時至今日,親自體驗過這一切的我才終於明白了其中玄機。原來,太一神水隻有大瀕死情況之下方能發揮神效,否則便與毒物無異。剛剛我的身體被你打穿,本來已經命懸一線。多虧剛剛太一神水及時灑落,這才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瑞兆皇子,你的死期到了!”
“不……憑什麼是我!我不甘心。我可是大皇子,就算繪世神筆在你尊檠休內煉成,那也應該是我的寶貝。尊檠,把神筆交出來!”
“大哥,是你無情在先,那就彆怪作弟弟的翻臉不認人了!”
說完,尊檠的背脊之上再次浮現出一張臉頰,正是三皇子恪晷。恪晷淩空吐納,一口真氣噴出,隻聽得霍重體內的瑞兆接連發出慘叫,片刻之後,一個淡藍色的人影慢慢從裡麵脫離出來,這正是瑞兆的魂魄。
“與其不人不鬼地活著,不如過來與我一樣,助五弟一臂之力,這下咱們兄弟三人再也不用分開了!”
在恪晷的話音之中,瑞兆的魂魄被其順勢吸入口中,並進入到尊檠的體內,在一連串的哀嚎慘叫之後,瑞兆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而恪晷也隨之收回到尊檠的體內,再次進入到沉睡之中。
“這……這是……”
當身體將瑞兆的魂魄徹底吸收同化之際,尊檠身前枚筆型光紋終於砰然破裂,與此同時,被包含在其來的玄妙神力,隨著真氣血液,一同融進身體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之內,片刻之後,其皮膚之上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水一樣,放射出異常耀眼的毫光,已然達到了天人合一的超然境界。
“這就是人皇之子的真正實力麼?和他相比起來,我是真的太過渺小了。”
剛剛死而複生的霍重還沒有從眼前的“神跡”之中完全恢複過來,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忽然降下“砰砰”兩聲巨響,下一刻,實力恢複如初的墟如高山一般,佇立在二人的麵前,對麵,隻剩下一半的駁逆塗劍垂在半空之中,劍氣朝下,發出“嗡嗡”的劍鳴聲。在其周圍,先前與墟戰鬥的幾隻青銅獸已然分崩解體,以殘片的形式,散落在周圍的空間之中。突然間,在場每個人的心田之中,都好像落下了一滴晨露,虛無空間之中,那個消失許久的意識也隨之緩緩顯露,連同地上的青銅碎片,一同聚集到半空之中。
“你這家夥幾次三番擾我清靜,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真以為我在嚇唬你們呢!這劍雖然破爛了一點,但好在還能用,我就姑且拿它和你們玩一玩,誰先來試試招!”
“二位先避一避,我來會會他!”
話音一落,剛剛吸收了瑞兆,進而獲得完全繪世神筆之力的尊檠,隨之跳到最前方。呼吸之間,隻見他右手手指劃過空中,緊接著一隻由無數光芒彙聚而成的光之獸竟然從這片虛無空間之中乍現奔出,直指對麵的青銅碎片。
同一時間,經由先前青銅獸殞落之後剩下的青銅殘片組合而成,一尊高愈十丈的巨大青銅人赫然出現在那隻光之獸的跟前,重拳揮落,光之獸搖身一變,竟然恢複成群光竄簇的模樣,以其近乎鬼神的詭異身法,徑自掠上青銅人的身體,並開始了一連串的狂轟濫爛。光之獸經過之處,霹靂閃電,雷霆咆哮,接連不斷。然而,那青銅片雖然看上去笨拙無用,但對於抵抗這種雷擊攻勢極為有效,任憑光之獸如何發難,都無法傷其分毫。終於,青銅人伸手一抓,將那枚光團捏在手中,用力一握,光之獸應聲消滅。在看完這一切之後,尊檠非但沒有顯出挫敗之意,臉上反而流露出激動之色,躍躍欲試道:“真沒想到,這繪世神筆居然有此等神通奧妙,輕輕遙手亦能發揮出驚世駭欲之威。也好,再接我第二招!”
伴隨著尊檠臉上的殘酷笑容,其眉心之中忽然躍出一道光束。這光束手指粗細,一匝來長,前粗後細,竟是呈現出一枚毛筆的輪廓。隻見那毛筆在空中寫寫點點,原本空無一物的腳下空間之中,忽然裂開一條巨大的裂隙,大片大片的海水不住地倒灌進來,不時便有幾丈來深,而且流速越來越快。
“還不夠,還不夠,我再來給你添點佐料!”
毛筆周身再次光芒大盛,幾人頭頂上的蒼穹之中隨之打開了一條“天之痕”,一塊塊重達上萬斤的堅硬岩體,如同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地全部墜入到這片空間之中,與下方的洪水之勢相互呼應,令那青銅人上下不得,進退維穀。
“那毛筆好能耐,人就一般般了。看來不用點真本領,還真打不過你了。喂,你不是自稱是駁逆塗劍麼。我就借你之意,來施展一下許久不用神通。哎,怎麼用來著?”
隨著那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青銅人身上的一些碎片隨即自行脫落,並主動靠向旁邊的那截青銅劍處。忽然間,駁逆塗劍周身紫芒大作,周圍的青銅碎片順勢融入到那片光幕之中,並在其它人的注視之下,統統合而為一。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