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遠處的另一處戰場之中,孫無憂側頭看前之前出來的通道,遲遲沒有進一步行動。而這時候,剛剛達到的朱大闖忽然厲聲道:“孫無憂,還有你這個皇族小鬼,你們兩個爭口氣,我們三人合力先把人皇老兒的意識趕出這裡!”
在朱大闖的提醒之下,孫無憂終於回過神來,連忙繼續運起讖技役同,與潛入尊檠體內的司命血滿彙成一股力量,一同抗衡來自繪世神筆的人皇意識。而因為有朱大闖的加入,本以為穩操勝券的人皇立即方寸大亂,由其操縱的繪世神筆也逐漸光芒黯淡,威力銳減,眼看就要製不住尊檠的身體,於是道:“你是莽骨魔君?為何你會突然來到這個地方?”
“嗬嗬!我說我是來省親探望的,你信不信?不過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你這堂堂人皇,居然忍心對自己的子嗣痛下毒手。和你相比起來,魔界以往的惡行簡直不值一提,要我說,你才是人間最大的妖魔。”
“哈哈哈!一位魔君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我人皇在你們魔族的心目之中還是十分有威望的嘛。”
“哼哼,威望談不上,隻是一提到你就讓人混身不自在罷了。要我說,今日你大勢已去,還是儘早收手,以免輸得太過難看!”
說話間,朱大闖再次發力,潛入尊檠體內的眾多司命血蟎瘋狂滋生,並在前者意識的掌控之上,彙成一股介於虛實之間的魔蟲之力,不斷侵蝕著繪世神筆內的意識,使人皇被迫後撤。而在這般形勢之下,神筆內的金黃色光芒漸漸變化成了刺目的血紅色,連同尊檠周身的氣息也因此發生了改變,隱約之間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魔意。
“該死!早知如此,我便親身前往,何苦被拘束在一根神筆之中?莽骨魔君,我和你做一筆交易。隻要你讓我拿到皇權杖,無論你提什麼要求,隻要我人皇能夠做得到的,一定儘量滿足,如何?”
朱大闖笑道:“我朱大闖雖然不是天魔,但自從加入魔族之後,也算過得錦衣玉食,魔皇與大家待我都不錯,我還真不缺什麼東西。不過,我這無憂侄兒自小命苦,曆經磨難,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你為難他,就是在為難我莽骨魔君。這次的事情我管定了,快收起你那點可憐的威信吧!”
“你!今天無論如何,你也要與我爭個頭破血流,魚死網破?”
“嗬嗬,頭破血流的是你,至於網破不破,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一言說罷,朱大闖眼中銳芒閃爍,下一刻進入尊檠體內的司命血滿開始急速動作。一旁的孫無憂心領神會,趕緊附和前者的攻勢,立時將役同神技摧發到極致,兩股力量的共同作用之下,人皇的意識再也抵擋不住,繪世神筆也隨之忽明忽暗,似是在宣告人皇的敗局已定。
“可惡!莽骨,孫無憂,我記住你們兩個了,終有一天我要將今日的損失全部找回來。尊檠,既然你已選擇背叛我,那就準備好從此踏上亡命天涯的路途吧!”
“嗷”的一聲怪叫,繪世神筆之中忽然浮現一張模糊的臉頰,轉身變幻,化為一股清風,沿著上方的洞口倉皇逃去。而在完成這一切之後,尊檠頹然坐在地上,朱大闖連忙收回自己的司命血蟎,血蟎彙成了的流體,一經爬到他那粗壯的臂膀之上,便立即融入皮膚之內,眨眼之間便沒了蹤影。
“尊檠,我沒事吧?”
孫無憂上前詢問,沉寂片刻之後,尊檠抬起那張臘黃的臉龐,強提著一口氣,苦笑道:“真是抱歉,這次又麻煩你了。”
“哎,我們是朋友,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你有難處,我來相助,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再說,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不是我,而是……”
孫無憂抬頭向前望去,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還站在麵前的魔君朱大闖,如今已經不知所蹤。不及多想,四下的岩體之內接連傳出莫名的轟鳴聲,而這時候幽山副城主逸興姍姍來遲,當即對二人道:“快離開這裡!上麵的乾廟不知是何緣故已經開始紛紛坍塌,再過不久這裡就要被永遠埋在地下了。”
尊檠歎口氣道:“一定是父皇。一定是他臨走之前啟動了上麵的機關,想要將我等活埋在這裡。真沒想到,血膿於水的父子,有朝一日竟會落得你死我活的局麵,當真是讓人絕望。”
“彆在多愁善感了,我們先和逸興副城主離開這裡吧!不對,還有霍重!”
孫無憂剛要前去尋找霍重的蹤跡,卻不想一塊巨大的岩石突然塌落下來,將那之前開鑿出來的通道徹底堵死。而這時候,因為乾廟即將崩塌的緣故,下方地地基也出現了極為嚴重的傾斜情況,位於其中的三人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一股末日的錯覺感當即襲入到每個人的腦海之中。
“來不及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