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孫無憂,逸興以及薑虹,在霍重的接應之下,終於艱難地離開了皇城。幾人一路急行,並在郊外找到一處相對靜謐的空地,將薑老夫人的屍身就近埋葬。而這時候,薑虹已經恢複了些神智,看見土堆之前插著的墓碑,當即爬上前去,痛苦流泣起來。
料理完薑老夫人的後事,四人返回先前入住的旅店。此時已經天光大亮,休息了一整天的尊檠與杜勳已經雙雙下床,見除霍重之外的其餘三人如此狼狽,趕緊為他們療傷治病。孫無憂與逸興的情況還好,但薑虹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兩隻手臂隻剩下了如今一條殘破的左手,能不能恢複原樣還是一個未知數。而剛剛經曆了至親離世的他,眼下意誌極為消沉,不止湯藥不喝,就連食水也不曾咽下。逸興作為薑虹父母的老相識,好心上前勸慰,卻被對方婉言謝絕,並讓幾人退出房間,自己要單獨待一會兒。見此情況,逸興等人不願繼續打擾,於是便紛紛退了出來。
回來之後,杜勳霍重以及尊檠,聽了孫無憂的講述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尤其是身為皇子的尊檠更是一臉駭然,神色陰沉道:“我本以為父皇為了成功斬首老城主,會動用仙林軍,卻不想他老人家居然如此大的手筆,居然連趙玄真那樣厲害的人物都請來了。一個千蠱萬早界,就足以攔住我們所有人的攻勢,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不知名的神秘高手。看來,明日劫囚一事,委實不容樂觀啊!”
杜勳點頭道:“我隻是說說而已。咱們有沒有一種辦法,在不正麵迎戰皇城高手的情況之下,將人提前從死牢之中拯救出來。這樣既能避過眾高手的圍攻,還能有較大概率將人解除,何樂而不為?”
逸興搖頭道:“都怪我,剛一進城就被那位不知名的高手中傷,孫城主和魔姬前輩為了逃避追擊,隻得一路遁走,卻也疏忽了收集關於老城主的情報,我們現在甚至連他被關押的確切地方都不知道,就算有心提前行動,也無從下手啊!”
孫無憂點頭道:“副城主不要自責,如果不是當時你及時出手抵擋那次攻擊,恐怕中招的就是我了。事已至此,除了救人一事之外,我們還需要儘快行動,否則中午過後,再想入城便是一樁難事了。有了昨夜的事情,今晚皇城一定會在水道附近設下重卡,以防有人二次潛入。無論如何,中午之前我們都得趕回皇城。”
逸興頷首道:“嗯。先鋒小隊應該已經差不多達到指定位置了,到時隻需要裡外同時出手,一定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不過,他們是幽山的王牌之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暴露。在他們現身之前,我們還需謹慎行動,以免被敵人太早發現。”
尊檠忽道:“雖然我是皇子,但先前在乾廟地下,我已經與人皇恩斷意決,從那之後再無瓜葛。先前我在皇城的時候,有一批相處不錯的朋友,到時可以喚他們前來助一臂之力。”
孫無憂擺手道:“不了。你們身份特殊,這種時候與人皇決裂,無異於將自己推入到萬丈深淵之中,後患無窮。況且,他們既然是你的好友,就更不能叫他們以身犯險,如此豈不是不仁不義?你放心,此次前來,我們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隻是沒有想到城內居然隱藏著如此眾多的一流高手。我隻希望,救人的時候,能夠減少與他們交手的機會,否則事態恐怕真的就要失控了。”
一轉眼,時至正午,孫無憂幾人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之後,起床收拾行禮,準備前往皇城。見薑虹的房間遲遲沒有動靜,逸興心頭一動,一個不祥的預感隨即自心底產生。推門進去,床上已經空空如也,桌上放著那柄劫骸神劍,劍下壓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字,自然是薑虹用那隻折斷手臂強行寫下的。
“先行一步!”
孫無憂與杜勳幾人來到房間中,見到信上的內容,立即了然。逸興歎了口氣,將紙疊好收入懷中,並順手拿起桌上的神劍,意氣風發道:“咱們出發!”
草草吃了口飯,一行五人離開旅店,再次朝皇城行進。為了不被認出身份,了,出來的時候還特意進行了喬裝改扮,臉部蒙上麵罩,並將鬥笠儘量壓低,輕易不露出真容。一路趕來,沿途之上多出了不少負責巡邏的士兵,其中也夾雜著不少能人好手,雖然算不上強者,但至少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提比肩的。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五人儘可能地避開官兵的視線,能不駐留就絕不停步。終於,來往的行人愈發變多,孫無憂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
“你是從哪裡來的?進城做甚?”
“哦,我是來省親的,聽說我娘病了,所以特意趕了回來。”
城門前,守衛一絲不苟地檢查著來往行人身上的通行證,並與本人比對校驗,確定無誤之後這才放人進城。老遠便看到前麵的情形,打頭的杜勳不禁回身小聲嘀咕道:“怎麼辦,我們身上沒有進城憑證,總不能現在就強行破關吧!”
逸興搖頭示意道:“不用擔心,我們早有對策。”
說話間,逸興伸手探入包袱之中,一通搜尋之後,找出了幾塊令牌。尊檠見狀眼中隨即閃過一絲亮光,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這是飛將令牌,是人皇專門特發給各地飛虎將的特殊信物,你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