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墜物砸來,手持皇權杖的尊檠忽然感覺掌中猛然一熱,一股奇異力量順勢破空飛出,並與前者撞在一處。一時間,光輝透入進物體核心,並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將其一一“消融”,最終化為點點星光,飄散在空氣之中。見此情形,不遠處的霍重不由得驚歎道:“你……你的力量恢複了!”
不等杜勳從剛剛的驚險之中回過神來,尊檠在皇權杖的幫助之下,如同插雙了雙翼一般,攜著其餘兩人,猝然升向上空,並成功達到井邊空地之上。說是空地,目之所及的地麵,已然插滿了大大小小,或零整零的各式荊棘刺,在其間,兩道身影赫然倒在裡麵,其中一人正是先前躍上來的孫無憂。
三人快步上前,可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倒著的人忽然掙紮著站起身來,尊檠抬頭一看,當即脫口而出道:“春爵,怎麼是你!”
在尊檠的呼喝聲中,杜勳霍重二人也認出了麵前此人的身份,雖然身體還沒有恢複力氣,但依舊擺出了戰鬥姿態,準備隨時大乾一場。
“師兄,待會兒你們帶著無憂兄先行離開,我來攔住他!雖說現在身體不適,但憑借亞龍的根基,至少還能托他個一時半會兒,足夠你們逃離此地了。”
杜勳邁步就要衝上去,尊檠卻忽然伸手將人擋住,隨即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春爵邵鋒,沉聲道:“不用了,他已經沒什麼氣力了。”
此話一出,邵鋒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同一時間,大量的水漬自其皮膚滲透出來,眨眼的工夫便在麵前的地上積蓄出一灘積水,並用一股極為艱難的語調,低聲吼道:“為什麼!為何我會在同一個人的手上失敗兩次,我……我不甘心!”
說話間,邵鋒口中噴出大量清水,尊檠幾人見狀趕緊讓開,生怕其中另有玄機。而在結束嘔吐之後,前者終於徹底力竭,兩眼一翻,終於昏死過去。
再三確定邵鋒已經失去意識,三人這才來到孫無憂的跟前,七手八腳地將人扶起身來。見無論如何呼喚對方都沒有反應,杜勳抬起巴掌,朝著孫的臉頰就是幾記響亮的耳光。待準備打下第五次的時候,孫無憂突然抬手攔下了杜勳的手臂,麵露苦笑道:“彆打了,再打又要昏睡過去了。”
杜勳欣喜道:“哈哈,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看來,我這巴掌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啊!”
這邊將孫無憂小心攙扶起來,而秘道的另一端,秋侯顏尋自暗處縘緩走出,杜勳見狀當即叫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又要做什麼!彆以為你那個沉淪什麼的能把我怎麼樣,動起手來照樣讓你知道疼的滋味。”
顏尋尷尬地笑道:“放心,若要動手,我又何必忍到這時候,剛才孫城主和春爵大戰的時候我便可以加入其中。不過實話實講,我也沒有想到,數日不見,孫城主的功力居然再次突飛猛進,現在的你若是再遇到那個鄭海蘭,至少不會落於下風了。”
孫無憂擺手道:“你太高估我了。雖然我也有些不敢想象,但今晚的春爵明顯不在狀態。不然,他若用出當日在葬龍崖下施展的春蒐殺道,恐怕我已經重傷不治了。”
見對方並沒有一味地自吹自擂,得意忘形,顏尋滿意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了一下,而後才道:“確實,夜晚作戰本就不是他擅長的事情。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敗就是敗了,而且他也不會為自己找借口。你確實讓我大吃一驚,即便是在皇城這種高手如雲的龍踞之地,你也能躋身高手之列。”
杜勳冷笑道:“高手?你和春爵難道不是麼?”
顏尋慚愧道:“你們也太看得起四季將了。說的好聽,我們是人皇的親信;說的難聽,其實也隻是受人差遣的走卒而已,隻是看上去光鮮亮麗而已。事實上,皇城之中的真正高手一直都在暗處,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況發生,否則輕易不會現身人前。”
杜勳又一次怪笑道:“怎麼,這些人怕見人不成?還是說,他們不食人間煙火,索性將自己埋到了土裡,去和閻王作鄰居了?”
“嗬嗬,杜勳兄還真是會說笑。我的意思是說,真正的高手平日裡根本不會表露自己的身份。他們像芸芸大眾一樣,過著與我等幾乎一模一樣的生活,走在街上撞個對臉,你也無從知道對方的底細。然而,就是這種平日裡不顯山的高人們,關鍵時刻才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今日無憂兄雖然成功擊敗了春爵,但若是碰到了那些怪物們,還是毫無勝算。”
此話一出,孫無憂不由得聯想到前一天深夜,重傷逸興神秘高人,自始至終,他都未能看清對方的麵容,隻因為多待一刻,自己一方便會危險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