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什麼的好說,主要是家中事急,我現在要拿十口棺材,你現在能交得出麼?”
“哎呦,您這……您不是和我說笑吧?十口棺材?有倒是有。不過品相不一,價錢也不一樣。步的鬥膽問一句,您是準備遷墳麼?”
孫無憂微微皺眉,掌櫃的趕緊低下頭來,不敢去看。
“我隻要十口棺材,至於什麼材質,什麼工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就要。”
說完,孫無憂從懷中掏出一把大銀票,直接丟在旁邊的桌上。掌櫃見錢眼看,趕緊將銀票收揣起來,這邊叫夥計端茶伺候,自己則去後麵查點棺材數量,並準備運往目的地。
“哎,對了大爺,有件事情您知道不,今天城裡有大事發生,城門一早就給封死了。現在若是往城外運的話,恐怕走不出去啊!”
孫無憂接過茶碗輕輕泯了一口,滿不在乎道:“不要緊。你估摸著時間,最好正午之前能夠運到南邊城門處,我自會派人在那邊接應。”
掌櫃的連連鞠躬道:“那樣是最好的了。你瞧,我這店裡人丁稀少,一下子湊不出這麼多夥計。您看,要不我分次給佻送過去,如何?”
孫無憂輕拍桌麵,顯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嗔怒道:“我給你那麼多錢,連幾個抬棺的都找不到麼?我看你這做生意也不實誠,銀票拿來,我去彆家轉轉。”
一聽孫無憂要毀約,掌櫃的趕忙人後院小跑了回來,又是作揖又是酙茶,一個勁地討好道:“大爺,您可彆這麼說,我去找就是了。您放心,正午之前,一定將十口棺材送到城南,晚一刻你要打要罵隨您處置。”
孫無憂嘴角微揚,淡淡笑道:“這還差不多。你這邊先準備,我們待會城門見。”
這邊孫無憂的事先不表,城東邊的杜勳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但苦於周邊沒有歇腳喝水的地方,隻能站在路邊一棵柳樹下,扶著樹乾以來休息。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不去就不支,乾什麼非得罵街,還罵得那麼難聽。這也就是現在,若換在以前,我非得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厲害。”
杜勳見時候還早,想在這裡先歇息一會兒。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香甜味道忽然隨風飄來,側身看去,隻見一個大娘手推逢製木車,一瘸一拐地從遠處朝自己這邊走來。
杜勳快步迎了上去,滿臉笑容道:“老太,您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哦,這是我剛做好的糖水,裡麵有梨,有蘋果,有山楂,解渴得很,小夥子,要不要來一碗。”
“好呀!”
杜勳拿出幾個銅板,交到老婦人的手裡,後者拿出一個乾淨的粗瓷碗,從車裡的鍋中舀出多半碗來,又從後麵的棉被之中敲出幾塊碎冰,放入碗裡,一同遞到杜勳的麵前。杜勳接過來,將糖水一飲而儘,一股說不出的酣暢之感登時襲入全身,損失的體力也隨之恢複完全。
“大娘,我有個發財的地方,你願意和我一同前去嗎?”
相比起孫無憂、杜勳的機智與聰明,霍重就顯得單純了許多。他所在的南城魚龍混雜,裡麵充斥著各行各業的井市,雖然交流起來沒什麼難處,但總被人打量端詳的感覺,也著實不怎麼好受。
“聽說了麼,今兒刑場那邊要殺個重要人物,有空都過去瞧瞧!”
“不瞧!”
霍重正過身子,看著那位正在低頭磨刀的粗獷漢子,一股邪火忽然逢心底升起,他索性蹲了下來,看著那位正在埋頭苦乾的前者,表情陰沉道:“這位大哥,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麼?”
漢子抬頭瞪了一眼霍重,並沒有作聲。越是如此,霍重便越是有耐心,這回索性掃挪到跟前,略帶嘲諷的口吻再次道:“殺人砍頭,多麼好玩的事情,你真不去看看?”
“去去去!”
漢子忽然起身,手裡的大刀也順勢從霍重的頭頂呼嘯而過。抬眼望望這漢子,虎背熊腰,滿臉橫肉,就算不是地痞無懶,也絕不是容易相與之人。
“嘿嘿,這位大哥,你這大上午的磨刀作甚,準備殺豬麼?”
屋裡的漢子冷笑道:“殺豬?我殺人!”
“殺人?大哥真是說笑。”
“你不信啊!嘿嘿,不瞞你說,今天去刑場殺那境池老賊狗頭的,就是大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