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孫無憂的魂體之後,赫然爬附著另一個人影,而那便是九幽魔姬的魂魄。電光火石之間,右側的三名長老同時發力,分彆擒住魔姬的頭,肩,腰,三個部位,並竭力將其從孫的身上拉扯起來。片刻之後,二人的上半身已經完全開來,隻有腰部以下的部分如蛇一般緊緊纏繞在一起,看上去已然合而為一。看到這一幕的方柔倒吸口冷氣,自說自話道:“已經融合到這般程度了麼,連我也沒想到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樣子。現在隻能祈禱太一神水能夠發揮功效,助我們成功了。天哥,動刀吧!”
“好嘞,接我一刀!”
說話間,巫自天淩空躍起,一時間,拂風刀上氣勁十足,竟然延伸出一丈多遠,而太一神水的能量則沿著刀氣的方向,一路攀升,直至來到刀尖處,並化為一道藍紫色的電光,驟然劈向下方的二人靈魂。說來也奇怪,那太一神水的力量,對魂體而言就好像是克星一樣,二人的靈魂一經受到那股電光的威力,便立即慘叫起來,進而繼續朝左右兩側儘量躲避。如是,糾纏在一起的靈魂部分進一步相互分離,但此刻孫無憂本尊的臉上卻隨之顯露出極端的痛苦之色,若不是魂魄已經脫殼而出,恐怕早已慘叫出來。
“斬!”
一刀閃過,無想塔的地下空間這中,立時被萬千電光已經淩厲劍氣所充斥。不大的空間之中,隨即出現了數道龍影,如同脫出牢籠一般,瘋狂在這空間之中四下掠動。直到這個時候,一人長老才明白方柔將儀式選在這裡的目的,如果是在上麵的話,這些妖物便已趁機鑽出塔內,傷及無辜。作為蒼北新苑最堅實的壁壘,任由這些威力如何暴縱,都無法破開四周厚逾百丈的岩體石壁。這時候,無能為力的它們,再也不想離開此地,而是轉而彙成一團七彩疾光,驟然劈落在孫無憂與九幽魔姬的魂體之上。
“啊!”
不知過了多久,孫無憂終於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他便看到方柔那和藹充滿憐愛的臉頰,不等對方說話,孫已經迫不及待道:“怎麼樣,我乾娘怎麼樣?”
方柔愣了一下,旋即微笑道:“過程相當成功,隻不過是你的精元有所損耗,得好好調理一番。至於九幽魔姬的魂魄,我已經轉入到先前的那枝玉蓮蓬當中,待找到合適的宿主之後,我便會將魂體轉移到它的身上。”
孫無憂摸了摸劇痛難當的腦袋,而後略顯艱難道:“乾娘在哪,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巫自天上前道:“哦,你乾娘他沒有蘇醒,我已經派人將裝有她靈魂的玉蓮蓬,放到了閉關用的禁室之中,那裡常年不透光,自然不會對你其魂魄千萬影響,等你身體好些,我再帶你過去也不遲。”
孫無憂磕磕巴巴道:“既然如此,小侄……小侄就先謝過了!”
語畢,人倒頭再次昏死過去。
一連數天,孫無憂都在這種昏昏沉沉之中度過,其間有不少同門師兄弟來看望,便都被逸興等人婉言謝絕。本想當天離開的霍重杜勳二人,見孫無憂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不好就一走了之這,於是跟著也在苑內多住了幾日。閒來無聊的他,索性去到其它地方轉悠了一圈,不知不覺之間便來到後山的望蒼崖。剛要邁步深入探索,一個悅耳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你是什麼人,去後山作甚?”
杜勳轉身一看,見來者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儀容姣好,一時失神的他竟忘記了回話。那女子小跑了幾步,看清他那臉上的胎跡,這才恍然道:“哦,原來你是跟孫孫無憂一起來到新苑的太一門門人,怪不得你會跑到這裡。”
杜勳抱歉地行了一禮,而後恭敬道:“這位姑娘,請問這後山裡有什麼禁忌麼?”
女子打量了一下杜勳,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本來不該和你這外人說的。但這後山最近不太平,路上經常能夠看到血跡,關鍵還找不出是何人所為。為了避免門人受傷,所以這一代暫時就封閉了,沒有掌門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入其中。我看你是剛來的,就小心提醒你一句。不然,丟了性命,可彆怪我沒警告你。”
杜勳嘿嘿一笑,隨即痞氣十足向其走了兩步,女弟子見狀心道不好,不由得道:“你……你站住,你想乾什麼?”
杜勳回頭看了看,見無人在自己身後,於是道:“我……我沒想乾什麼。我隻是覺得姑娘你長得好看,想要走近一點,好好看個真切。話說,你們蒼北新苑的女辮子,都像你般美麗動人麼?”
“啊呸!少在那裡花言巧語。師父說了,你們這些門外的男人沒幾個是好東西,叫我等小心提防。如此看來,師父說的當真沒錯,不和你說了,回去晚了又該被師父責罵了。”
說完,女弟子狠狠瞪了杜勳一眼,轉身離去。杜勳戀戀不舍地望對方遠去的身影,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堂堂蒼北新苑,居然也有解決不了麻煩。哎,若是我這個太一門人,將問題搞清楚,不僅可以提升我在大家心目之中的泡泡形象,還能順勢為我們太一門擴大一些名號。嗯,就這麼辦。我就不相信,這深山老林之中,還能住著不出世的混世魔頭,如果真有那樣的事情,那我就是死了也心甘。”
客房附近,霍重一臉黑色地從房間走了出來,剛好被薑虹看在眼裡,於是上前道:“霍兄,又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是孫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