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具人提起這些如數家常,孫無憂不由得微笑道:“閣下還真是百事通啊!以後有機會,我再多像你請教新苑之中的過往趣事。”
此話一出,麵具人口中喃喃道:“以後……嗬嗬,先逃過眼前這一劫再說吧!”
說話的工夫,孫無憂忽然發現前方的樓梯口處赫然站著兩人,全都是白眉長髯,一看就是在苑內修煉多年的“老師父”,字輩比起周瑤、蒲庵仙子,關修哲,李快嘴他們幾個,不知要高上多少。如今見他們到來,二人的第一反應是並肩站到一起,其中那個嘴邊長有痦子的的老者隨即高聲道:“你們來此作甚?沒有掌門令牌,不許通過這裡。”
孫無憂輕咳一聲,旋即上前笑道:“二位老師父辛苦,我們是外麵負責看守的弟子,聽說幾位大人在些勞累多天,想要進來頂替一下二位一會兒,你們可以去外麵活動一下,順便找點吃的東西。”
兩位長者對視一眼,另一名老者嗬嗬笑道:“沒想到新苑的弟子之中,還有人記得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小娃娃,你們是誰的弟子?”
孫無憂道:“哦,家師周瑤。弟子入門沒多長時間,今天有幸到囚龍崖來輪班看守,實在榮幸之至。”
“嘿,你居然是周瑤的徒弟。沒想到那個小丫頭有一天也會成為彆人的師父。”
見二人談起“周瑤”,口氣相當熟悉,孫無憂見縫插針,隨即道:“不瞞二位大人說,正是家師令我等前來問候的。”
“哦?還有這等事情。算她還有良心,沒有枉費當年我和他二師父一芳苦心。聽說這丫頭最近勢頭正盛,平日在他手下沒少吃苦頭吧?”
孫無憂咯顯尷尬道:“還……還好……”
麵具人見兩邊一說一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忽然插話道:“那個孫無憂,師父不是叫我們進來見見世麵麼?走了大半天,隻見到這二位師父,看來囚龍崖內確實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了。”
此話一出,如同利箭一般,正中丙位長者的心口,二人的臉色登時鐵青一片,這變化令孫無憂不由得心神一凜,不敢再去看他們兩個。
“小子,你好大的口氣。誰告訴你囚龍崖裡沒有能人的。先不說我們兩個,從這往下的十層,每一層都有固定高手在其中坐鎮,除非是他們主動放行,否則任何人想要進入其中,都是難於上青天。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老哥倆就姑且讓你們下去看一看。不過,天亮之前,你們必須返回這裡,不然我們親自下去把你們捉回來。聽清楚了嗎?”
孫無憂也沒有想到,麵具人的激將法居然如此奏效,二人謝過之後,趕緊一路小跑的下到層。並從走廊繼續深入。不久之後,那個長痦子的長者忽然發問道:“你剛才聽清楚了麼,那個弟子喚作孫無憂。這個名字好是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嗯,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印象了……”
囚龍崖內的樓梯都是交錯布置的,比如第一層的東側,那麼第二層的就是在西側,第三層的又回到東側,以此類推。所以想要下達關押重犯的最底層,就必須要穿過沿途上的眾多監牢。雖然裡麵的房間大多都已經閒置下來,但從裡麵的淩亂陳設以及斑駁的牆壁可以大致想象到,曾經在此受刑的罪人究竟遭受了多麼嚴厲的懲罰,哪怕是如今稍微靠近一點,都能感受到自裡麵透射出來的森然寒氣。
“明明是監牢,卻非得修得跟地獄一樣,想必當初修建這裡的工匠,也是個性格極端,嗜殺成性的家夥。否則正常人怎麼會允許這種地方的存在,換作我,一早就給他拆了。”
“拆?那可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