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憂眉梢輕挑,不禁問道:“副城主此話怎講?”
“你們二人從囚龍崖裡將犯人救出,自然會引來苑內一陣風波,方掌門定要帶人調查此事,而且不弄清真相,絕不罷手。在這種情況之下,那個神秘麵具人膽敢返回苑內,那分明就是自投羅網,就算他有再如何厲害的神通妙法,也難在重重堵截之中順利逃脫。說到底,你們之所以能夠計劃成功,完全是因為崖內的眾高手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敢公然挑釁他們的權威,還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將人救走。得知真相的他們定會感覺顏麵儘失,勢必要在接下來的過程之中報仇雪恨。依我看,他今晚應該是不會出現了。”
“哦,是這樣麼……”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孫無憂乖乖待在房間之中,不曾踏出房門一步。而至於吃喝拉撒的問題,則全全交給了其餘幾人,讓他們負責伺候。下午時候,逸興特意前往掌英殿附近,打聽相關的事情,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囚龍崖那邊並沒有傳來罪犯越獄的事情,一切都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怎麼……這怎麼可能!”
孫無憂看著站在門口的逸興,急得麵紅耳赤,急於想要證明自己所說的全是事實。而一旁的杜勳卻像看熱鬨的一樣,越見對方抓耳撓腮,便越覺得心情愉悅,索性直接插嘴道:“沒事,我們不怪你。依我判斷,你肯定是昨天喝大了酒,誤打誤撞和方蘭跑到了一些。不過我相信你們的為人,昨天晚上一定什麼都沒有發生。師兄,我替孫無憂的人格作擔保,他們兩個一定是清白的!”
霍重瞪了杜勳一眼,用力將對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彈了出去。扭頭看向床上依然遲遲不見醒轉的方蘭,他的手掌不禁用力攥了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怎麼還拿我的事情說笑。不可能啊!這麼大的事情,苑裡應該已經傳開了啊!不對,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一定是有什麼細節被我忽略了。”
杜勳怪叫道:“哎呀,又沒有人怪你,你何必這般自尋煩惱。這樣,今天你去我那邊睡,方蘭姑娘交給我師兄照料,這樣你能兩全齊美了。”
霍重抬眼憋了對方一下,而後又將目光垂了下去。
逸興上前道:“城主,你也不要太過著急。或許,新苑的高層已經暗中秘密開始著手緝凶一事,隻是礙於臉麵沒有公開說明而已。再等等,說不定晚些時間會有消息。”
一轉眼,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夕陽也一早回家休息去了。逸興透過床子,看著掛在半空之中的弦月,一言不發,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哎,城主,你們之前有沒有說明,夜晚何時再見啊?”逸興忽道。
孫無憂搖搖頭道:“分開的時候太過匆忙,根本沒有機會說明細節。我現在隻希望這件事情能快點過去,乾娘可以平安無事,其它的我是什麼都不敢想了。”
逸興想了一下,忽然道:“城主,當日分割魂魄的時候,我們幾個被以機密為由,擋在了無想塔外。那你還記得進行儀式之前的事情和細節麼?”
孫無憂想了一下,微微點頭道:“還可以吧!雖然不能說是一點不差,但也算是八九不離十。畢竟,整個過程隻持續了一點點時間,而當時在場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沒什麼難記的。”
逸興用力點了下頭,伸手指著床上道“那城主你在儀式開始之前,有沒有見過這個方蘭姑娘?”
孫無憂蹙眉凝望,對方雖然還躺在床上,麵露苦色,但孫無憂止力過人,仍能看清其原本的容貌,過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搖了搖頭道:“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還是壓根沒有看見過她?”
孫無憂含糊道:“也許是沒看見,也可能是我一時疏忽了。我記得當時除了我,方姑母,巫前輩,以及六大長老之外,隻有有限的幾名女弟子在旁邊侍奉。可當時塔下的空間太過陰沉,再加上當時自己心情憂鬱,根本沒有心思去看清她們每個人的臉。可能,是我當時沒有看清吧!”
“不對!”
杜勳忽然站起身來,扭頭看向孫無憂。其餘幾人左右觀察了一下,隨即一同麵帶錯愕狀看向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