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掌櫃診治完畢之後,大夫開了藥房,並讓家屬去藥鋪拿藥。然而,這種情況之下,哪個都不想花這種冤枉錢,紛紛將目光投向孫無憂。後者苦笑了一下,付了診金,拿出一張銀票,交給王小薛。
“你拿這個去買藥吧,看來一時半會我是走不了了。”
王小薛偷偷瞟了掌櫃的一家,悄悄嘀咕道:“這些人可真會顛倒黑白,對那個易統領屁都不敢放,對咱們倒是趾高氣昂起來了。我看,還是將他們撂在這裡好,讓這一家人自生自滅。”
孫無憂搖頭道:“算了,當家的身受重傷,以後的營生還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心有怨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嗯。”
王小薛回頭看了一眼於旁邊等候的姚夢,開口道:“姚姑娘,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藥房抓藥。”
姚夢看了看後方的孫無憂,而後微笑著點點頭道:“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沒怎麼去過藥鋪,剛好可以去那裡逛一逛。孫大哥,那我和王小薛一起去了啊!”
孫無憂點頭道:“路上小心。”
目送著二人了出門,孫無憂見那一家人還沒有結束竊竊私語,於是索性坐在一旁的座位之上,泰然處之,自顧自地喝起茶來。不一會兒,那掌櫃的大房老婆忽然走了過來,態度極其惡劣道:“喂,說你呢大高個,我們當家的受了重傷,你倒是享起清福了,居然還在這裡悠閒喝水。事情已經發生,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打算賠多少錢吧?”
孫無憂愣了一下,而後重新站起身來,苦笑著道:“這位夫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打傷掌櫃的不是我,是那個殺手聯盟的易統領。就算要賠償,也得去找他啊!”
“哼哼,你說的倒是輕巧。我若找得到他,何苦在這裡和你浪費口舌?總而言之,你們的貿然行動,拖累了我家當家的,本來隻需挨頓毒打就能了事,現在眼睛瞎了,手也廢了,以後能恢複成什麼樣子,還不清楚。這古董店沒有他,那就等於塌了頂梁柱。沒了這塊買賣,你讓我們一家老小拿什麼過日子,靠什麼養家糊口?這樣吧!我也不多要,五千兩,五千兩白銀,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你我之間再我瓜葛,我也不再繼續再找你的麻煩。不然,嗬嗬,除非你能上天遁地,五行變化,否則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算清楚這筆賬。”
見那大房夫人已經將話說開,其餘幾人隨即一擁而上,將孫無憂的四周圍得水泄不通,恨不得將他生吃活剝。以孫無憂的實力自然能夠輕易放倒這一眾閒人,但想到對方也是苦命人,心生惻隱的他,當即伸手拿出僅剩的幾張銀票,其中一個與孫無憂差不多年紀的男子一把將東西搶了過來,當即開始點數起來。
“哎,你先等等。我得把這幾天住店的錢先留出來,不然回去和客店老板那邊沒發交待。”
那男子也不聽孫無憂的央求,隻是蒙頭在那裡數錢,終於將銀票點清,抬起頭來,一臉怒相對那先前的掌櫃夫人道:“大姐,這才二千來兩,根本不夠數啊!”
一聽到“二千”這個字,那名婦人立即從對方手裡奪過那把銀票,麵露喜色道:“沒想到,你這小子看起來一股窮酸樣,身上還真的揣了不少好東西。這樣,大姐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我各退一步,這兩千兩就算是你賠我家掌櫃的醫藥費,從此之後我們債怨兩消,互不相欠。“
不等孫無憂開口,大房夫人身後的男子又道:“姐,你怎麼這麼輕鬆放過他?他把我姐夫害成這副模樣,難道說算就算了?”
大房夫人對孫無憂示以微笑之後,轉身拉著那名男子,來到一旁,低聲怒罵道:“你這個見錢眼開的東西,難道你沒聽說麼,這家夥把那易凡易統領都活活嚇退了,你覺得真打起來,咱們這一家人夠得了他幾拳?能要來錢就不錯了,否則好處得不到,還有挨頓飽打,你姐我可不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見掌櫃一家的態度明顯緩和,孫無憂隻覺得體內真氣湧動,手腳冰涼,整個人都好像要撲倒在地上,說不出的難過。這邊在古董鋪中焦急等待,王小薛與姚夢二人遲遲沒有回來,就在他準備去門口一探究竟之際,一個匆忙的身影忽然從街上跑到了店門跟前。
“哎,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姚姑娘呢?”
氣喘籲籲的王小薛擺了擺手,當即邁步就入大堂,並將手裡的藥包放到桌子之上,扭頭就出了房門。孫無憂見狀趕了出去,掌櫃的家人們如今也不在阻攔二人的腳步,仿佛現在的他們已經不再相識。
“哎,你怎麼隻知道大喘氣,快說話啊!是不是你們在路上碰到了什麼意外?”
王小薛搖頭道:“不是,我們兩個很好。可是,姚姑娘的人卻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