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亨客棧出事了。”
孫無憂正襟危坐道:“掌櫃的請坐,您給我細細講講此事的細節。”
掌櫃擺手道:“坐就不必了,其實這事我也不該和你們說,免得你們疑神疑鬼。就是昨天傍晚的事,運亨客棧一口氣死了三個人,而且死狀全都一樣,把大半個客棧的客人都嚇跑了,剩下一些跑江湖且膽子大的還敢繼續住店,但多半也都是故作鎮定,心中指不定有多麼忐忑。雖說這種事情說不定,但建議二位最好還是換一家吧!”
孫無憂稍事沉吟,繼續道:“你剛才說死者列狀一致,難道他們的肝臟都不見了?”
掌櫃驚訝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過了?”
孫無憂順勢看向旁邊的王小薛,後者也隨著點了點頭。
“看來,此事多半與那神由魔君脫不開乾係了。本來還在發愁去往案發現場勘察的事情,這下倒是省了不下力氣。多謝掌櫃的為我們解惑,算了算茶錢吧!”
問清楚了客棧的位置,二人結了賬,出門直奔目的地。可是還未來到跟前,一群人馬忽然從身後的街上呼呼嘯而過,越過他倆,直奔客棧方向。險些被推倒的王小薛踉蹌了兩步,抬頭看向那群人馬,當即低聲道:“一個個都沒長眼睛麼,撞到了人了都看不見。”
孫無憂忽道:“不好!好像是運亨客棧那邊出了事情,快過去看看!”
王小薛不及擺脫孫無憂手掌,便被拉著一起跑了起來。沒走多遠,前麵的街道已經被黑壓壓的人群完全堵塞起來,而一眾麵牟的運亨客棧,如今更是大門緊閉,就連窗戶都從裡麵被死死關牢,不敢放開一絲縫隙。而這時候,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身著黑色戲裝的男子,收拾打扮得相當利落精神,一看就是這批人馬的管事者,當即指著客棧的牌匾叫罵道:“姓秦的,有種你給我出來。我鄭家的貴客莫名其妙地死在你們店裡,不給一個說法,你們就休想繼續開業了。姓秦的,你給我出來!”
隨著那名鄭家的帶頭人一聲吃喝,身後的一眾門徒登時爆發出堪比山呼海嘯的嘯叫聲,聲勢之浩大,陣仗之森嚴,實在叫人望而生畏,就連孫無憂也不敢繼續上前。
“哎,怎麼不往前走了?這裡太靠後,看不清前麵的情況,萬一一會兒打起來,連個好點的視角都找不到。”
見王小薛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孫無憂嗔怪道:“人家都要兵戈相對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調侃。我看兵器一會兒挨到你的身上,你該如何應對、”
五小薛吐了吐舌頭,隻得退回到孫無憂的身後。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合上的大門如今吱扭一聲從裡麵找了開來,沒有與之對等的陣容,從裡麵走出來的隻有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乍一看去就是位普通的生意人,隻是臉上的紅光分外耀眼,看上去精神十分充沛,貌似是一位內家高手。
那位中年人一經露麵,鄭家一眾呼啦一下子圍了上去,最後還是那個為首的男子伸手叫住了一眾,這才免去了一場流血事件。
“秦掌櫃,您終於肯露麵了,您可讓我們好等啊!”
秦掌櫃憨笑道:“你說怎麼著,昨天晚上因為店裡的事情,忙到了後半夜,今天起的晚了,這才回神沒多久。大家都是老相識,何必弄刀弄槍的,傷了人多不好。有什麼事情,咱們進去再說。”
說著,秦掌櫃欲要伸手去摟那男子的後背,後者如同觸了電似的,立即掙脫開對方的臂挽,刀眉橫對道:“彆和我套近乎,我們本來就不熟。田家公子的事情怎麼算,賠那幾兩銀子管什麼事,連買燒紙的錢都不夠。我看你這樣子,是不想開店了,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的客棧砸個底朝天!”
“砸店?我看誰敢!”
這回聲音不是秦掌櫃的,也不是來自運亨客棧的,而是來自人群之中一個身著迥異的人。與身旁其它黑衣人不同,偏偏此人穿著一身白衣,孫無憂順勢看去,隻覺得此人英俊瀟灑,器宇不凡,體內就好像住著柄神劍一樣,腰杆挺得極其筆直,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到二人跟前,一臉冷笑地看著那個黑衣男子。
“秦峰,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