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孫無憂王小薛走在後麵,姚夢獨自走在前,三人一同朝田府東邊行去,不時便已來到一排排的房屋跟前。
“這裡貌似是下人們居住的地方,那位少夫人應該不會在這裡吧!”
孫無憂道:“這個誰知道呢!想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就找個人打聽一下,無非就是使點手段而已。”
“嘿,聽你這說話的語氣,頗有山上大王的意思。哎,以後有機會的話,咱們不如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做過土皇帝,隻劫那些為富不仁的壞東西,你說如何?”
“嗬嗬,你的意向太過遠大,我怕自己給你拖後腿,你還是自己去吧!”
“哎,我不是說說而已,要不你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說話間,二人轉過月亮門,抬頭一看,一個中年婦人赫然站在跟前,孫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而那婦人對於二者的突然出現,也並未有太多驚訝的表情,反而略顯生氣道:“你們這些新來的,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這若是讓大人看見了,非得把你們的腿骨敲折。這裡是少夫人住的庭院,你們災些男丁怎麼能隨意出入此地,是不晃身子刺癢,想挨板子了?”
孫無憂當即裝成一副害怕忌憚的樣子,連連搖手道:“不不,大娘你彆生氣,你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老婦人打量了一下孫無憂,見他長得端正英俊,雖然皮膚黑了一點,但好在是一身正氣,不像是會說謊的人,於是歎息道:“唉,要是整天和你們較真,老婆子我恐怕早就活活氣死了。算了算了,隻此一回,下不為例。對了,你們兩個現在沒事是不是,這邊有些活兒需要你們搭把手,跟我過來!”
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了一圈毫無發現的二人,如今竟然誤打誤撞,來到了少夫人所在的院子之中。孫無憂一邊跟在那位婦人身後,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並在腦海之中畫出一張地地形圖,以備之後不時之需。
“彆東瞧西看的,這院子裡都是女人,被人看到這樣不好。你們是本地人麼?”
“是。”
“不是。”
老婦人轉身看看兩人,麵色狐疑道:“怎麼,你們不是一起的麼?”
王小薛嬉笑道:“嘿嘿,我倆隻是同時進府而已,此前並不相識,更不是什麼同鄉,是您誤會了。”
老婦人點了點頭,轉過身去,邊走邊道:“一入田家,你們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後果自負。你們要知道,此前有不少下人因為不懂規矩,觸怒了大人,最後被活活打死。我看你們二人為人單純仁厚,所以才好心提醒你們。在這裡,該聽的聽,不該聽的就不要聽。”
話音未落,院牆內側忽然傳來一聲物品破碎的聲音,孫無憂心頭一震,但並未說話。
“唉,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少夫人的命也真是苦。不過,在田莊之中,大多數的女人都沒有選擇,我又何嘗不是呢?”
說到這裡,老婦人的聲音之中竟然略帶哭腔,孫無憂見狀趕緊安慰道:“老婆婆,您彆傷心。您來田府多久了?”
“多久?嗬嗬,我也記不得了,四十年?五十年?反正自打我記事開始,自己便一直守著這片院子,我看過太多悲歡離合,陰陽圓缺,新人笑,舊人哭,我就像一本書一樣,隻能將看到的默默記在心裡,卻什麼也做不了,更改變不了什麼。不是我多嘴,但凡你們兩個有虹口誌氣和出息,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哎,老婆婆,你這是……”
“好了,你們進去吧!”
說著,老婦人朝手一指旁邊的院子,抬眼望向裡麵,院中雜草從生,滿目新人瘡痍,看上去已經廢棄了許久。王小薛站在外麵瞅了好久,一臉茫然道:“這是做什麼?”
“嗬嗬,田家要納新人的事情,你們不知道麼?田萬大人為了保住田家的最後血脈,已經將少夫人認做乾女兒,並於今日挑選合適之人,與其完婚。以前的地方不能住了,你們就把這片曾經不用的院子重新開辟出來,之後會有人送珈家具以及應用之物,其餘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王小薛指著滿院的荒草,難以置信道:“全部嗎?”
“當然!你們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天黑之前,務必將這裡打掃乾淨。既然是新來的,自然要抱著一顆敢於吃苦的心,怎麼能被這麼一點小小困難給嚇住。聽話,乾完活之後,婆婆給你們帶好吃的過來。”
說完,老婦人對二人點了點頭,轉身徑自離開。不知是眼睛看錯,還是事實如此,孫無憂真真切切地看到對方的腳步明顯比來的時候輕快了許多,腳底幾乎就要離開地麵。看著無憂僵持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樣子,一旁的王小薛沒好氣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乾活。都怪你,非得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救什麼寡婦,現在好了,你我真的成了冤大頭,非但美人得不到,還要給人當年作馬,氣死小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