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二位,你們是田望的舊友麼?”少夫人忽然道。
孫無憂看了一眼,王小薛,後者當即道:“呃……如果硬要說的話,算是神交已久吧!”
“神交?嗬嗬,我已經好久沒有聽過這個詞了。怎麼,你們早已聽說過亡夫的惡名?”
“惡名?”
“沒錯。田望活著的時候,無惡不作,吃喝嫖賭,樣樣都沒落下。就是因為常年放蕩的緣故,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連父親傳授的武藝都一並忘卻了。如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不明不白,被人摘下了臟器,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見少夫人麵露悲色,孫無憂出口安慰道:“夫人節哀,人死不能複生,我們還得往前看。”
“嗬嗬,對於我這個寡婦而言,還有什麼未來可言。其實,田望意身故的事情,我一點也不傷心。隻是,像貨品一樣,被隨意專賣,自己還無法左此事,這才是真正令我痛心疾首的源頭。我隻恨自己是個女人,無法掌握自己的人生命運。更何況,我那還不會說話的孩兒,如今已經被田萬控製起來,如若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不知他會如何對待我的孩子。所以,我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王小薛道:“這事你倒是多慮了。你的孩子不就是他的孫子麼?就算那個老家夥再怎麼冷酷無情,總該對自己家的血脈留有仁慈吧?”
少夫人搖搖頭,苦笑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過了今天,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說出這樣的話。其實,田望並非田萬的親身骨肉。”
“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唉,這事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我也是無意之間聽亡夫提及過此事。原本,田望的生父是田萬的大哥,可田萬成家多年,卻一直膝下無子,身為大哥的他為了防止對方絕戶,於是便將自己的小兒子過繼給了自己的胞弟田萬,而這個小兒子便是我的夫君田望。”
孫無憂道:“就算如此,田望也是他的侄兒,田萬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侄子的孩子痛下殺毒手的吧?”
少夫人再次歎氣道:“我這公公自細沉迷於修行煉功,據說還在一位不知名的散仙手上得到了一部秘籍,學了之後能夠讓人修為倍增,所向披靡。然而,他的實力雖然變強了,但身體也發生了變化,就連性格脾氣也變得喜怒無常,田望和我結成夫妻之後,還會時不時地挨打公公的毒打。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仿佛隻有折磨他人才能使他感到開心。他明明知道我和我兒分不開,現在卻偏偏要將我們這對苦命母子拆散,還要將我許配給彆人。普天之下,給自己兒媳相親的公公,恐怕也隻有他一個人了吧!”
王小薛點頭道:“就是就是,我也覺得那老家夥不對勁,一把年紀卻打扮得比我們年輕人還要精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女扮男裝呢!”
孫無憂道:“既然少夫人對田家有這麼多不滿,為何不儘早離開這裡呢?”
少夫人歎息道:“我說了,我那唯一的兒子被田萬偷偷藏了起來,我怕我一離開,他會牽怒孩子,甚至還會發生一些不可想象的後果。我實在不敢拿我兒的人身安全冒險,所以隻能……”
說以這裡,少夫人熱淚盈眶,眼看就要哭出聲來。
“夫人你彆著急,好歹我們兄弟二人過來幫你了不是?你是想找到自己的孩子是吧,這個好辦,我去幫你找。”
“你?”
看著對方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孫無憂乾笑道:“怎麼,很不可思議麼?”
“可是你才來到府上,對於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就算告訴你孩子在哪,可那裡必定有重重保護,府上的高手也是有幾個的,我怕憑你們二人之力,無法安全脫身啊!”
“哎,少夫人彆誤會。是他自己去,我可沒說和他一起。”
王小薛的一句話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少夫人看著王小薛的古怪表情,當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見其神色緩和,精神鬆弛下來,孫無憂暗自鬆了口氣,並開始盤算接下來的事宜。
“少夫人,依你所見,你家公公會把孩子藏在什麼地方呢?”
“這個……我也不太確定。畢竟田府占地極廣,其間又有許多連我都不能踏足的禁地。不過要是非說的話,我想北麵的練功房就有很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