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憂喃喃道:“長生,不息,指的是藤蔓荊棘,和那個閃耀著火焰的光簇麼?嗬嗬,沒想到田萬不隻對魔界的研究十分了得,就連這取名的能耐也非同凡響。不過,你們幾個為了彌補之前的缺陷,進而將自己推入到了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這樣做真的值得麼?”
透明人略顯傷感道:“我說了,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做出選擇的,命該如此,就該如此。我隻知道,我和自己的同胞已經沒有回頭路,而父親也已做出最大的努力。既然已經拚儘全力,我們就沒什麼好埋怨的,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命運不好。”
孫無憂低下頭來,心底裡不由得升起一陣酸楚,不知為何,從剛才的那番對話之中,他竟有種和他們同病相憐的錯覺。是錯覺麼,還是真相本來如此?
“哦,對了。剛才這裡有沒有旁人經過,你有沒有見到你的父親?”
“你想做什麼?”
孫無憂道:“其實,這次下來,我是專門為救人的。你能不能給我指明方向,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我保證不傷你父親性命,隻將人救走便好。”
“不行!”
“為什麼?”
透明人擲地有聲道:“父親的計劃,不容更改,是他們的命不好,你救不了他們。”
孫無憂緊隨其後道:“沒試過怎麼知道?難道,你一定要逼我向你再次出手麼?”
“嗬嗬,父親大人賜給我無定之身,令我陰晴不定,外形不定,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你不是我的對手。”
“哼哼,既然你這麼有把握,看來這場仗是免不了的了。”
言語間,孫無憂的目光變得異常淩厲,如同尖刀一樣,比在透明人的身前。後者仗著這具無定之身,有恃無恐,甚至連戰鬥姿態都沒有拿出來,便已準備與孫無憂進行決戰。
“等等,等一下!”
就在二者準備放手一搏之際,一聲呼喊忽然從遠處傳來,孫無憂定睛望去,隻見王小薛抱著田期在前麵跑著,後麵赫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趕上二人的腳步。
“彆怕,我在這!”
孫無憂伸出手掌之際,數枚銀色尖刺應念擲出,王小薛見狀趕緊蹲下身體,尖刺的鋒利邊緣幾乎是貼著他的頭頂一掃而過,並且直接命中影子的本體,並將其釘到旁邊的牆壁之上。
“哼!”
孫無憂起手又要發出新一輪攻擊,這時候王小薛忽然跳了出來,趕緊上前阻止道:“彆……你誤會了,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在王小薛的提醒之下,孫無憂再次看向牆上的黑影,此刻後者已經憑借自己將插在身上的尖刺生生拔離出來,而留下來的裂口連一個眨眼的工夫都沒有,便自行愈合,完好如初。
“長生……不息,難道這是……”
王小薛補充道:“是了,這是田萬另位的兩個孩子。他們因為身體所限,隻能以這種融合的姿態呈現在我們的麵前,否則隻要一分開,又要變成之前的藤蔓和火球。對了,你知道嗎,原來死在外麵的鄭安不是他們所為,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宴客廳中,一聲雷鳴劃過天空,驚醒了先前處於昏迷之中的秦峰,蜷起上身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長舒了口氣,旋即以一種極為陰森的口吻自說自話道:“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