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小薛那般撒嬌似的泄憤,孫無憂哭笑不得,旋即又將注意力放到跟前的鄭爭身上。
“鄭爭前輩,你現在感覺好些了麼?”
受孫無憂方才一拳的影響,本來已經神智全無的鄭爭,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許人性,抬頭見孫孫無憂站在跟前,這才有氣無力道:“居然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孫無憂稍顯焦急道:“前輩,現在不是說閒話的時候了。你們在這迷宮之中究竟經曆了什麼田萬和秦廣前輩人呢?”
鄭爭思索了一番之後,忽然表情變得無比痛苦起來,一連搖頭一邊道:“不行,我想不起來了,但聽我的忠告,趕緊離開這裡,不然到了裡麵,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孫無憂苦笑道:“可是,出口已經被關閉,連我也不知道現在該從暴跳如哪裡出去了。”
此話一出,鄭爭如同詐屍一般,猛然將頭從那牆壁之中伸了出來,兩眼充血道:“鄭安呢,他的情況怎麼樣?”
“他……”
孫無憂本想先出言騙過對方,但見對方表情真摯,眼中淚光閃動,仿佛已經有所察覺,於是直接道:“很抱歉,但令公子已經仙去了。”、
此話一經出口,鄭爭如同被抽乾了混身精血一樣,整個身子都隨之塌陷下去,眼中的光芒也即將消失。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秦廣父子的陰謀。我就不該讓他倆待在一起,否則鄭安也不會……”
說到這裡,鄭爭情緒過於激動,居然開始不顧及形象,當著孫無憂開始哭泣起來。後者見狀於心不忍,趕緊勸慰道:“前輩節哀順便。您卡在磚石之中,行動不變,我還是將您放下來吧!”
“彆動!”
鄭爭忽然止住哭聲,表情嚴肅道:“你剛才的重拳,使我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意識,待度過這段時間,我又會變成之前那副行屍走肉的模樣。既然我兒已死,我也就沒什麼好留戀的了。小夥子,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麼事?”
“幫我把秦廣父子的人頭取下來,放到以後我與我兒的墳前,這樣我就能知道大仇得報了。”
孫無憂為難道:“可是……那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我若從中插手,似乎對秦家太過殘忍。”
“哼哼,你以為他們秦家是什麼善男信女麼?你有沒有聽說過冥山?”
“冥山?難道是初升大陸之上四座地下城之中的冥山?”孫無憂不禁問道。
“嗬嗬,算你小子有點見識。秦廣原本就是冥山中人,後來因為與兄弟斷義,因此帶著自己的家眷離開了那裡,並去到庸城生根發芽,這才有了今日的秦家。這個老家夥為了發展自己的勢力,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庸城之中的黑道買賣幾乎全被他一家獨覽。還有那家運亨客棧,表麵隻是一個打尖過夜的地方,實際其中有許多與秦家暗中往來的極端分子,其中不乏殺人越貨,占山為王的土匪強盜。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運亨客棧又何得何能,長期維持在繁盛的狀態之中,從未冷清過?記住年輕人,你所見到的,隻是彆人想讓你見到的,真正的隱情,是需要你親自去探尋的。”
孫無憂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回應。
“好吧!我看你似乎並不想過多插手此事。既然如此,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這個要求你答應也是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孫無憂不禁問道:“前輩此話是什麼意思?”
“殺了我。”
“殺你?不行,我做不到。”孫無憂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嗬嗬,我看你剛才出手心狠手辣的樣子,怎麼和現在判若兩人?不瞞你說,我已經中了秦廣的詭計,身上被下了一種名為閻王鎖的咒印,除非殺了我,不然一生都要被那個家夥操控。你總不想看到其它無辜者慘死在我的手裡吧?來,殺死我,唯有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孫無憂咬了咬牙,想向遠處的王小薛征求意見。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鄭爭眼中忽然劃過一抹異樣的神光,手臂之上青筋怒起,高高綞起的肌肉眼看就要撕破皮膚。
“動手!”
“遵命!”
“砰!”
一掌轟下,散落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一枚枚鮮活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