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憂剛要說話,不遠處的空地之上忽然爆發起一波騷動。金刀會還未開始,其中有兩波人馬已經按捺不住,先行廝殺起來。
“哦?這不是青衣幫和烏衣巷的人麼?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是啊是啊!這兩派原本同屬於拾花齋,後來因為門主突然暴斃,兩邊人馬為了爭奪掌權之職,暴發了內亂,拾花齋因此消亡,之後江湖之上便多兩個新勢力,正是眼下的青衣幫與鳥衣巷。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兩璉還是老死不相往來,再這麼打下去,估計等不到金刀會開始,他們雙方就要先行出局了。”
亂鬥之中,當屬兩派主事者修為最高,武功最強,二者一經開打便互相找到,你來我往拆了二三十招,依然不分勝負,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忽然厲喝一聲,以手中鋒利長劍逼退對方,伸手叫罵道:“烏江龍,害死師父的那筆賬,我要同你討回來!”
此話一出,被喚作烏江龍的佝僂老者忽然揮起手中失杖,淩空急戳數記,其中飛出一股勁力,直接刺破了前者的肋下衣衫,差點就要命中對方的要害,隨即冷冷道:“青律齊,你少在那裡賊喊捉賊!誰人不知道你小子狼子野心,自知公平競選,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便提前痛下殺手,將師父設計害死,該以命賠罪的是你,吃我穿心杖!”、
烏衣烏江龍剛勁催發,手中精鐵打造的沉得手杖,被其舞得虎虎生風,一記狠,二記準,三記穩,如此連出三杖之後,實力稍遜一籌的青律齊已經漸漸不敵。而就在這個時候,後者左手忽然縮回,孫無憂目光銳利,即便相逼老遠仍能看到對方左手指尖處有寒光跳動,隨即情不自禁地驚呼道:“小心手中暗器!”
烏江龍以為自己勝券在握,鈄要發出最致命,也是最為病毒的穿心杖,卻不想這時候遠處青年忽然高聲提醒,餘光一掃,果然發現青律齊的左手指尖有異物蓄勢待發,隨即怒喝一手,攻勢變守勢,手中鐵杖於身前身轉畫圓,堪堪擋下了射來的致命之物。
“叮叮~”兩聲清吟,一對小玩意隨即從天而降,眾人咋啦一下圍到跟前,發現躺在地上的竟是兩枚精致的劍形飛鏢,劍身呈墨綠色,一看就是事先淬了劇毒,見血封喉,是毒中之最。烏江龍看清那異物的真麵目,心已涼了半截,若不是有人好心提醒,自己現在恐怕已是一具躺屍。
“好你這個青頭龜兒子,居然敢出手暗算我!當初你也是這麼害死師父的吧!”
麵對烏江龍的指認,青律齊是又怒又氣,現如今在他眼中,烏江龍已不是首要死敵,反而是剛剛出言泄密之人才是眼下亟需要殺之人。長劍虛晃一招,青律齊當即折身逆上,轉而朝孫無憂的方向飛撲而來。由於速度過快,探出的長劍於空氣摩擦,發出一聲悅耳的龍吟聲。
“不知死活的後生,看我不取了你的狗命!”
“哼!”
“轟~”
就在兩派人馬打得難解難分之際,一聲巨響忽然從遠處遽陡地傳來,青衣幫眾紛紛停手,而烏衣巷的人馬也隨著放緩下來,一同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
“嘿嘿,青頭王八碰到鐵錘嘍!”
隨著王小薛的一句調侃之言,一眾低頭看去,隻見剛剛去勢迅猛的青衣幫幫主青律齊已然撲倒在地,其後脊之上,赫然停著一枚渾實厚得的拳頭,而那拳頭的主人丄是他先前想要一劍封喉之人,孫無憂。
“幫主!”
眼見青律齊被一招擊敗,在場幫眾是又急又怕,雖然有心救主,卻誰也不敢上前半步,生怕下一個挨打的就是自己。而成功擊敗青律齊的孫無憂也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慢慢將拳頭從那人的背上收了起來,麵帶慚愧狀道:“對不住了,剛才你來勢太快,我一時收不住拳勁,這一擊把你打疼了吧!我扶你起來。”
說話間,孫無憂雙手輕輕一拔,青律齊的上半身便從地麵裡麵抽離出來。片刻之後,後者吃力地睜開眼睛,顫顫巍巍動了動嘴唇,卻發現自己的兩排牙齒已經在剛才的撞擊之中掉落了大半,如今說起話來四處透風,甫一開口竟然連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樣子十分難看。
“你是……孫無憂?”
孫無憂抬起頭來,看著那個闊彆許久的勁辣女子,隨即憨笑道:“好久不見,莫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