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如倏睜雙目,一道神光先行射向陳清蹤的身前。電光火石之前間,陳清蹤轉身避過,一道火光憑空乍現,令得一眾不由得連聲驚呼。
“看招!”
蕭亦如使的雖然同是劍,但與陳清蹤手裡的盤龍劍不同,他的劍一經亮相,其周身的空間就好像為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一樣,使得劍與人的輪廓都變得不再清晰,甚至出現了詭異的殘影。在這種情況之下,首次與之過招的陳清蹤立時隱入空前的被動之中,未防其中再有變數,隻得先與其周旋,保持一定距離。再瞧對麵的蕭亦如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一邊走位那尋找出手時機,一邊代聲道:“雖然有些驕傲自滿,但以你現在的條件絕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放棄吧!免得待會受皮肉之苦。”
陳清蹤笑道:“從小到大,我吃的最多的就是皮肉之苦,早已對此視作家常便飯。你若有本事就直接攻過來,大不了我把這條命輸給你就是了。”
“好!夠魄力!”
一言說罷,蕭亦如狂嘯一聲,手中長劍急速晃動,一道道淩厲劍氣接連自那劍體之中幻化出來,並且全部刺向陳清蹤的身前大穴。
“好家夥!”
不知是時間太晚,還是剛才激戰消耗過大,如今陳清蹤看著那一枚枚劍氣,竟有一種眼花繚亂的錯覺。要知道,為了練就這雙“火眼金睛”,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刻苦努力,攀火山,入寒地,在冰雪封天的極北之境捉過行蹤詭譎的極光狐,也曾於炎熱潮濕的深山老林之中與毒蜂群孤身奮戰過。正因為有了這一次次磨礪與錘煉之後,才使得他擁有了如今這般超越無數同輩的恐怖實力。然而,如今的他卻因為對麵那人的幾招劍法,居然變得手足無措。
“小心!”
眼見陳清蹤就要重傷在蕭亦如的劍氣之下,孫無憂心直口快,沒忍住直接出聲提醒。而因為有了它人的呼喚,陷入在迷茫與遲疑這間的陳清蹤這才終於收斂起心神,一道血霧散開,後者當即伸手捂住自己的左側脖頸,但血水順著指縫,仍在不住往下流淌,切口看上去十分之深。
“哎呀,不好!”
不隻是王小薛,其餘眾人,包括四名前輩也都紛紛大驚失色,生怕陳清蹤有個三長兩短。而作為對手,蕭亦如自然是相當得意,見其第一時間便中了自己的套路,當即乘勝追擊,一柄長劍被他舞得如此十條遊龍出世一般,瘋狂在其周身不停猛攻,隻為將那到手的勝利徹底坐實。而另一邊,因為需要手掌按住脖頸上的傷口,陳清蹤的動作大為受限,尤其是左邊身體更是接連被劍鋒劃傷,好在傷勢並不致命。“倉啷啷”一聲脆響,盤龍劍迎勢掠起。雖然隻有一劍,但卻以其詭異的出招與角度,輕鬆避過了全部劍氣,徑直挺向蕭亦如的咽喉。後者此刻還沉浸在之前的連環激戰之中,如今忽現那如毒蛇一般的劍尖逼近自己要害,當即表情猙獰,兩隻腳掌趕緊釘在原地,並將自己強行從那盤龍劍的攻勢範圍之內生生拉了出來。
“真可惜,就差一點!”
說完這些,陳清蹤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脖頸上的傷口已經極大阻礙了他的正常發揮,握劍的手掌甚至開始不聽控製地顫抖起來。另一邊,剛剛逃過死劫的蕭亦如待在原地,不住地喘著粗氣,忽覺得胸前一陣暖意,低頭一看,自己身前居然出現了一條血痕,想來是剛剛盤龍劍在最後時刻於其胸膛上劃傷所致,雖然隻是破開了一點表皮,但不知為何異常刺痛,如同針紮一般。
“可惡!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如此頑強!不過,你脖子上的劍傷真的不需要處理一下麼,再這樣下去我怕你失血過多,性命不保啊!”
麵對蕭亦如的“好心”提醒,陳清蹤淡淡道:“不用了,先了結這場對決吧!”
“你!你難道以為我是怕了你才會說出剛才的那番話?”蕭亦如麵露怒相道。
“嗬嗬,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介於現在的我確實不適合繼續纏鬥,接下來將是此次我在金刀會的最後一劍。蕭亦如,你有信心接下這一招麼?”、
此話一經出口,蕭亦如輕笑兩聲,不知為何,他的腰杆突然變得異常挺拔,之前折扣的氣勢也在此刻全部恢複,甚至還有超越巔峰的趨勢。
“我能傷你一劍,自然也能傷你第二劍。有什麼花招統統使出來,我也想見識一下你究竟有多少實力。”
“好!”
說完,陳清蹤居然放下了自己的左手,而讓一眾趕緊驚訝的是,剛剛還血流如注的傷口,如今居然已經自動止血,不再惡化。見此情形,王小薛激動萬分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沒問題的!”
孫無憂歎了口氣,一臉失意。王小薛見狀不禁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沒出來麼?陳清蹤的傷品並未止血,隻是因為他強行調用全身真氣於自己的右手處,以至於體內精華連同鮮血也都一起聚集到右側,所以左邊的傷口才會暫時停止流血。然而,這種勉強的行為代價極大,此輪之後,他恐怕要休息個十天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