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休得猖狂!”
先聲奪人。
一道劍光忽然自地麵升起,並以一種刁鑽的角度直切其中下頜要害,就要將其一劍洞穿。電光火石之間,妖追影伸出一手,憑借自己的血肉之軀,竟然真的將那致命劍光緊緊握在手心之中。在一陣酥麻的感覺度過之後,妖追影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之前的得意神情,目光也隨之落在不遠處的屏心師太身上。
“連楚衡深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這個老尼姑又能奈我何?你也想讓我把你的臉毀了麼?”
一言說罷,身後兩條蛇頸左右齊出,尤其是先前被金刀斷首的那一條,仍然不斷地向外噴灑著致命毒血,迫得屏心師太不得不後退。而在這期間,其手中長劍不住地出招,可怎料那蛇皮上的鱗片異常堅硬,劍鏠砍在上麵濺起陣陣火花,就是不能傷其根本。一路之上,二者從天上打到地下,從黑死嶺打到旁邊的荒山之中,屏心師太已經大汗淋漓,而另一邊的妖追影卻仍然淡定如初,毫無不適之意。
“哈哈哈!你們人類實在太弱小了。和你們相比,我們妖眾的體力簡直可以說是無窮無儘。慢說是你一個女人,就算他們幾個輪番上場,也休想將我耗儘力竭。所以說,你還是受死吧!”
尾音未落,那枚完整的蛇頸前端忽然張開血盆大口,一道暮煙順勢從中噴湧而出,屏心師太見狀不妙,趕緊以袖掩麵。可就在這個時候,蛇口之中忽然跳出一柄漆黑長劍,趁著屏心師太視力受阻的空當,直接刺穿他的手掌,徑直挺向他的咽喉。大驚失色之下,整個夜空的天光都隨之遽地暗沉下來,妖追影昂首望去,發現剛剛還掛在天上的圓月,如今卻隻剩下了一段殘弦。
“這是……”
“唰~”
妖追影側頭躲避,卻不想自己的臉頰還是被那道異樣的光亮突然擦過。就在中招的同一時間,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出現,緊接著一種鑽心之痛乘虛自身體深處猛然覺醒,迫使他連忙收回自己的那對蛇頸,踉蹌地落回到山廟的屋脊之上。
“這就是涼月傷心劍的威力麼?沒想到居然如此厲害,是我小瞧你了!”
天光漸漸恢複,圓月重新出現,而剛剛與其對陣的屏心師太卻已不知去向。而方才涼月傷心劍的威力尚未消散完全,此刻還在他的身上隱隱作動,為了防止待會真正大戰時候影響自己的本來實力,他覺得先行打座療傷,待一切隱患除去之後,再大顯身手。
“屏心師太,你……”
此刻,隻剩下半邊臉龐的楚衡深懷抱著麵色慘白的屏心師太,雙雙倚靠在山廟的院牆之上。血一滴一滴自二人的傷口處不停滑落,似是在為二人剩下的時間默默記時。
“楚大哥,我恐怕要不行了!”
楚衡深強提了口氣,故作輕鬆道:“彆那麼悲劇,你忘了,你答應我要幫我高教我那剛好的義女了麼?”
屏心師太輕咳了兩聲,不敢有絲毫用力,生怕自己的動作會讓體內的氣血再次加速,進而縮短所剩不多的壽命,好不容易喘息了幾下之後,這才苦笑道:“楚大哥,你這又何必呢?明明可以擁有一段人間佳話,卻偏偏為了我這個不配你的女人苦苦守著,明知道楚門之中人才稀少也不願與其它女子開枝散葉。我不值得你這麼對我。況且,你是知道的,我真正愛的是……”
楚衡深輕聲道:“我知道,你的心裡隻有楚中嶽,可惜他卻從沒有正眼看過你。有時間,我真恨不得取而代之,或許那樣的話,你就能對我回心轉意了。”
“咳咳,不好意思,打擾了二位。”
隨著聲音,二人同時抬起頭來,赫然發現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就站在自己的跟前,並準備繼續上前。
“是你!你要做什麼?”屏心師太不禁問道。
孫無憂滿臉笑容道:“當然是二位排毒解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