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憂一氣嗬成,帶著那名黑衣人直接奔出郡守府。此刻,庭院之中燈火通明,一陣騷動隨即湧出大門,直奔外麵街道,勢要將這鷹郡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二人活捉回來。
一路狂奔,孫無憂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發覺暗處有一人正在注視自己,定睛一看,來者正是同伴王小薛。此刻的王小薛臉色鐵青,滿臉地不悅,但仍然招呼他令其來到自己的跟前,見旁邊又多了一副生麵孔,隨即出聲嗬斥道:“你這家夥,一個人又跑到哪裡去耍了,我去了鷹幫那邊,可外麵的護衛說你並沒有回去。我一路尋找,不知不覺天都黑了。方才,我聽到郡守府裡的動靜,於是便趕緊摸索過來,果然在這裡找到了你。”
孫無憂尷尬地笑了笑,手扶著黑衣人,隨即道:“詳情之後再說吧!我們先回旅店。”
“旅店?那裡安全麼?你得罪了郡守大人,整個鷹郡之中恐怕也隻有周正能夠保全你了吧!”
孫無憂搖頭道:“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鷹幫那邊我自有打算。”
在孫無憂的建議之下,三人再次返回旅店。一經進屋,黑衣人將臉上的麵布撕扯下來,並酃出了一張恐怖的骷髏麵容。
“咦,你是什麼東西?”
孫無憂見王小薛大驚失色,趕緊解釋道:“這位是周通周前輩,我們此前曾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現如今他榮歸故裡,我與他再次神奇相遇,怎麼樣,緣分不淺吧!”
王小薛略顯嫌棄道:“這副打扮,嗬嗬,這麼說來,郡守府的人就是在捉拿你吧!”
周通癱坐在椅子之上,眼中慘淡的綠光不住地閃爍,王小薛仍然沒有適應過來,所以躲到孫無憂的身後。
“放心吧!周通前輩人很好,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和幾位朋友恐怕早就客死它鄉了。”
說完這些,孫無憂隨即看向對麵的周通,態度誠懇道:“前輩,你和我老實說。此次前去刺殺郡守大人,是不是那個周正的主意?”
周通透過自己的衣衫,看了一眼裡麵的情況,確實沒有大礙之後,才終於漫不經心道:“當然不是,我是自願的。”
孫無憂啞然,王小薛卻接著道:“老人家,你都一把老骨頭了,還這麼拚命,跑到守衛森嚴的郡守府裡,居然要刺殺那韓標,真不知該為你的勇氣感到佩服,還是要為你的莽撞而歎息呢!”
“哼,我怎麼知道那個群守府裡隱藏著這麼多高手,單是那個使刀手的小子,拳腳功夫就已經不在孫無憂之下了。最可惡的是,郡守所在的房間之中內含機關暗器,如果不是它們阻攔的話,我已經將那老小子的腦袋斬下來了。”
孫無憂點頭道:“怪不得周前輩你會意外失利,原來是中了埋伏。難道說他一早就知道你要前往行刺?”
周通搖頭道:“那倒不是。依我看,那座房間之中內有乾坤,絕不隻是今天展露出來的這麼點能耐,真要殺他的話,必須將人哄騙出來,不然隻要待在裡麵,想要戰勝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孫無憂回想自己先前進到大廳之內的情形,卻並未在裡麵看到其中端倪,想來可能是在他與莊文貴到達之前,機括已經自動複位,所以才沒有看出破綻。這邊,周通依靠體內貯存的太一神水,已然將受損的骸骨儘數修複,並在外麵製造出了一層薄薄的皮肉,雖然年上去依然十分恐怖,但至少聊勝於無。王小薛見對方身上發生著這般驚天動地的變化,神色隨之變得古怪起來,微微點了點頭。
“咚咚咚~”
耳聽得樓下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孫無憂幾人心中一凜,當即交換了一下眼色,周通隨即道:“看來是郡守府的人找來了,要不先避一避?”
孫無憂道:“無妨,這位是王小薛,他有神通能保我們平安無事,你就放一百顆心吧!”
王小薛沒好氣道:“你現在是把我當成工具人麼?再說,一次運送這麼多人,我也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得到。話說既然你已猜到他們會找到這裡,為何一開始的時候不直接去往鷹郡呢?”
孫無憂看了一眼周通,旋即歎了口氣。周通見狀不禁質問道:“你歎什麼氣,有話直說。”
“其實,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不過,周正周賢他們長年居住於此,並且不害鷹郡之中建立了這麼大的幫派,按道理而言,他們不該不知道郡守府內的戒備有何等嚴密。甚至,他們已經對裡麵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隻是缺少一塊問路石,所以才沒有展開自己的瘋狂的計劃。”
周通見孫無憂再次看向自己,停頓了片刻之後,終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塊問路石?”
孫無憂點點頭道:“雖然這麼說有些殘酷,但依我看,周氏父子自打一開始便將你視作棄子。就算你現在逃回去,他們也會毫無留情地將你拋棄。說不定,到頭來將你送還給郡守韓標的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