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憂道:“雷夫人的話,我剛才聽見了。鬼王劫持吾兒,還將雷家莊搞得天翻地覆,這筆賬一定是要討回來的。”
“嗬嗬,你叫孫無憂是吧!你和你爹一樣,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孫無憂眉頭微微皺起,但看到雷豔的可憐樣子,這才將怒火稍稍壓抑,聲音冰冷道:“請不要搗毀家父。”
“哼,你以為我再誹謗他麼?想當年,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把天下的幾大勢力得罪了一個遍,後來連蒼北仙苑都不敢繼續收留他。離開仙苑之後的他變本加厲,甚至給人間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魔界的滅世火山爆發,妖界巨秋之門的開啟,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你爹就是天生的災星,走到哪裡,哪裡便會發生不幸。你爹走後人,你娘帶著你隱居山林本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情。誰成想,你卻不知吸取教訓,還要一再逞能,妄圖去抗衡鬼王以及他身後的鬼山,你不是自不量力是什麼?”
“娘,你彆說了。孫大哥他也是一番好意!”
孫無憂搖手示意道:“沒關係,讓她繼續說下去。”
莊如玉恢複了一些元氣,所以說起話來的聲音也比之前嘹亮了一些,進而又道:“雷豔他爹糊塗,以為將豔兒許配給你,就能高枕無憂,安享天年。可他忘記了,你父親曾經在江湖之上得罪了太多人,不少門派巨擘都在暗中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隻待時機成熟便會傾巢而出。若不是現在雷家不行了,我才不要將女兒許配給你,我寧願他一輩子待在家中,哪裡也不要去。”
孫無憂長吸了一口氣,隨即道:“那你和雷伯父,又為何要讓雷豔將孩子生下來呢?以你們的手段,完全可以讓他將孩子打掉吧!”
雷豔忽道:“孫大哥,不要問了。”
莊如玉冷笑道:“你以為我們不想麼?可是豔兒不知被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非得要將孩子生下來,還威脅我們,如果孩子有個三條兩短,他就立即自絕性命。我和雷震霆不敢拿這孩子的的性命作賭注,沒有辦法,隻能聽任豔兒的主意。現在看來,如果當時我們兩個能夠狠心將孩子除去,或許事情就不會發生到今天這般地步了。”
孫無憂再次上前兩步,目露凶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孩子又怎麼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自從有了孩子之後,豔兒整天對著她以淚洗麵,無時無刻不再思念著你。我和她爹想著給她另尋一門親事,或許再為人妻之後,他便能夠徹底將你放下。可怎料,豔兒如此倔強,一再拒絕我們安排的婚事。終於,我們遇到了一個硬茬子。”
“硬茬子?難道和鬼王有關?”
“沒錯,這個硬茬子就是鬼王。不過,要娶豔兒的不是鬼王自己,而是他的獨子,素有鬼帥之稱的巫江陵。巫江陵雖是鬼王之子,但是從小體弱多病,即便經過了鬼王的多番悉心照料,也隻是能載保性命。也不能誰給他家出的主意,要娶門媳婦衝喜驅邪。找來找去,他們便尋到了我們雷家,並指明要讓雷豔當他家的兒媳婦。當時,我和雷震霆還覺得這是一樁天大的好事,可誰能想到,雷豔居然背著我們離家出走。鬼王見將過門的兒媳婦不見了,於是對雷家莊再三催促,如果不能如期將人交出來,就會踏山莊。就在今早,鬼王的人終於殺到,這才有了之後的悲劇。”
聽完了莊如玉的苦訴之後,孫無憂搖了搖頭,臉上頗為無奈。而得知一切災難都是因自己而起雷豔,則更是萬分自責,當即號啕大哭起來:“娘,對不起!是女兒太任性,才將大家害成這副樣子。娘,我們回去把爹救出來吧!”
聽到這裡,莊如雨淚如雨下,卻仍然強顏歡笑道:“傻孩子,你這樣回去與送死有什麼分彆?鬼王那個家夥陰晴不定,就算你現在穿好嫁衣把自己送回去,也已於事無補。況且,我和阿平出來的時候,你爹已經身負重傷,追到這這的隻是一小波人馬,真正的大部隊還在雷家莊那邊。除非是有神兵相助,否則你爹這次定會必死無疑。”
聽到這裡,雷豔忽然調轉方向,一把抱住站在那裡的孫無憂大腿,一連痛哭,一邊哽咽道:“孫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爹。我能感覺到,我爹他還沒死。”
“你放心。雷伯父是因為我們的事情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於情於理我都會全力營救。不過,鬼山名列四大地下城之列,其實力與底蘊,恐怕不在蒼北新苑之下。如果真想救人的話,我們必須拿到相當的籌碼,如此才有可能與他正麵談判,乃至發動戰爭。”
陳清蹤咬了咬牙,忽然上前道:“孫兄弟,我們陳家雖然已經夾道中落,不複當年光輝。但若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孫無憂轉身微笑道:“清蹤兄,我孫無憂當真沒有看錯人。明明知道敵人這般強大,居然還能如此堅定地站在我的身後。不過,這種級彆的鬥爭,還是不要將你們陳家牽扯進來的好,否則就算最終取得勝利,你們也要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你的好意兄弟我心領了,但恕我不能答應你。”、
王小薛道:“不是我潑涼水,但據我所知,鬼山的實力恐怕還在其餘三方地下城之上。你確定要與他們正麵抗衡?再說,就算你有這份心,可我們又去哪裡去取與之相當的籌碼呢?你該不會是想回新苑搬救兵吧?”
孫無憂麵色凝重道:“這個……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