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的錯覺麼?可為何那人的聲音聽上去那般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見過……”
“大人,小心腳下,犯人就在裡麵關押著。”
難得的寧靜稍轉即逝。門外,一眾嘈雜聲如波濤一般朝他洶湧撲來,抬眼的第一時間,他便已經看到一個花白胡須的中年人站在門口處,一雙如明珠般襲人的眼睛,直接瞪在他的身上。
“大人,就是他!”
“嗯,我知道了,你和他們在外麵侯著,本王要與他單獨談談。”
“是,小的遵命。”
中年人進入密室,轉身將那厚重的鐵門輕輕關門,不足十尺的小屋之中,立即被他那駭人的殺氣所充滿,孫無憂本就是重傷之軀,如今又受對方氣勢所迫,引得傷勢複發,才相持了片刻之後,便已敗下陣來,一口鮮血當即奔出,剛好濺在對方的衣衫之上。
那人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袖,而後用一種十分欣賞的口吻率先道:“傷成這副樣子,還有如此力量,單是從嘴裡吐出的血滴,便將我的衣袖擊穿了好幾個窟窿,年輕人,你可真是好功夫啊!”
聽到對方這番誇獎之後,孫無憂笑道:“功夫再好又能如此,到頭來還不是被你了回來。你就是秦泰?”
“嗯,我已經好久沒聽彆人連名帶姓喚我了,聽起來還不錯,至少你的精神頭還好,一時半會死不了。我這人不愛拐彎抹角,你為何要重傷我的侄兒,還令他痛失男人雄風,我們秦家與你有何冤仇,竟讓你如此痛下毒手?”
孫無憂慘笑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既然事情已經犯下了,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若想從我的嘴裡打點些彆的事情,恕難從命。”
“你的骨頭真有那麼硬嗎?你認為自己能夠接得下我的殺掌?”
“接不接得住,都得接得住。不過,晚輩素聞秦大人神功蓋世,一直想找機會討教兩招。可惜今日相見,沒有機會亮招較量,實屬遺憾。”
秦泰頓了一頓,旋即怪笑道:“你這是在用激將法令我放了你麼?”
孫無憂翹起嘴角道:“我說是,會不會顯得自己很愚蠢?”
“那倒不是。相反,你這麼回應我還會十分欣賞你。不過,彆說是你這重傷之軀,就算是巔峰時期,你也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哦?聽大人這麼一說,晚輩就更加迫不及待了。”
“嗬嗬,那還等什麼,出招吧!”
走廊之中,秦焦秦廣一眾站在外麵,並沒有接近用以關押孫無憂的房間。突然,一道血光自那門上的氣孔處一閃而過,從人見狀皆是麵露驚色,唯獨秦家二人顯得淡定一些。
“這麼快就交手了麼?也不知那小子能接得住幾招?”秦焦幽幽道。
“可惡的小子,在田家地府之中我便恨他不死,沒想到今天又被他傷了我兒,這份不共戴天的大仇,理應由我這個父親來報。我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將他扔到萬蟲洞裡喂毒物。”
秦焦笑道:“巧了,我與妖南枝在鬼山的時候也與他有過交手。此子潛力之恐怖,已然超然絕塵,再有個十年八年,整個初升大陸恐怕都挑不出個對手了。”
秦廣耳廓微動,忽然開口道:“裡麵是不是沒有動靜了,難道他們已經打完了?”
秦焦得意道:“應該是了。”
房間之中,秦泰還是像剛才那樣站在原處,甚至連雙腳都沒有移開原地,就如同長在了上麵一樣。再看角落之中,一個披頭散發的“野鬼”倚靠在牆角之中,基不是頭上還有熱氣散出,旁人還以為這是一具死屍。
“剛才那種程度的攻擊,應該殺不死你吧?”
話音一落,孫無憂輕咳了一聲,語氣平靜道:“秦大人身手非凡,晚輩領教過後,由衷佩服。以您這樣的修為與身手,恐怕是放眼人間,都尋不出幾位能與您相媲美的尖頂強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