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麵具?這個簡單,瞧我的!”
岩石怪人二次來犯,孫無憂這邊早已有所準備,淩空吐掌之間,一汨泉水當即自手中湧出,立時化為數條鎖鏈,分彆捆縛在怪人的四肢之上,使其暫時無法動彈。
“先生,看招!魔拳,窮儘冥途!”
於現在的孫無憂而言,魔拳技法已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招式,但對於眼下的形勢而言,可以說是恰到好處。他依靠著嫻熟的手法,硬是將那道由拳勁之中激發出的紫色光束,凝聚成隻有手腕粗細,並一舉送到妖朝拾的麵前,不偏不倚剛好轟入到對方頭上的那張麵具。拳勁呼嘯,如初春時分撕開冰凍河麵的第一縷陽光,並令原本平整如鏡的麵具上方赫然浮現出一條條清晰的裂紋。見此情形孫無憂分外歡喜,剛要乘勝追擊,卻不想被一旁的沈湘渝忽然拉了回來。
“沈兄,你這是做什麼,我剛才明明可以將那麵具摘下來,就差那麼一點!”
回首看向沈湘渝,後者卻是麵色陰沉地搖了搖頭,進而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妖朝拾,進而開口道:“你看清楚一些,那是什麼!”
“嗯?”
在沈湘渝的提醒之下,孫無憂再次凝目觀察,隻見那張裂開的麵具之中,居然緩緩淌下一道鮮紅的血痕,隨著麵具上碎片的剝離,顯露在二人眼前的居然隻是一股莫名其妙的“黑”。
黑就是什麼都沒有,那張麵具之下空空如也,就好像事先被人掏空了一樣,乾乾淨淨。
“怎麼,怎麼會這樣!”
勃然大怒的孫無憂順勢看向位於後方的薛藏真,當即遙空叫罵道:“你這個混蛋,你究竟對朝拾先生做了什麼!”
“嗬嗬,你們也太小看我薛藏真的手段。如果此術如此容易解除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成為那多頂尖高手的噩夢?戴上了我的麵具,除非我主動解除法術,否則他將會成為我永遠的奴隸。哪怕形神俱滅,哪怕支離破碎,隻要我一個念想,他便會立即趕到我的跟前,化身成為我最踏實的奴仆。”
沈湘渝頷首暗自道:“怪不得父皇再三囑咐,讓我儘量不要靠近他的身邊,原來他的手段如此棘手。”
想到這裡,沈忽然高聲道:“既然如此,你到底想乾什麼,怎樣才能放開他們?”
“放開他們?嗬嗬,這個簡單。之前我已說過,打開鬼門關,之後無論是妖朝拾,還是八大精綱,我會放他們全部安全離開。”
沈湘渝皺下了眉頭,目光旋即落在劫朕妖龍的左手,那個早已失去人性的神由魔君身上。
“你不說,我可是清楚得很。神由魔君早已是強弩之末,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一件。要通過他的身體使出元魔自如道,不隻是神由魔君,負責提供力量的八大精綱也將力竭而亡。原本,隻是開啟巨秋之門並沒有這麼大的負擔,但你要執意找開那扉禁忌之門,勢必會遭到陰間那邊傳來的反噬。薛藏真,你的心思一點都不難猜,也就不必躲躲藏藏了。”
“哈哈哈,看來你爹和你說了不少關於我的事情,沒想到連我的計劃也都了然於心。沒錯,他們是得死,不過那並不要緊。反正一旦鬼門關開啟之後,所有亡者都可以毫無影響地通過它回到陽間。”
沈湘渝默然道:“彆人那麼說也就算了,可你畢竟也曾是冥界的重要一員,當初的轉輪王便是由你一人扮演,關於打開鬼門關的後果,你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又怎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哼!我為你們做了這麼多事,現在隻不過要人間付出一點小小的回報而已,又有什麼問題?鬼門關我開定了,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妖朝拾,還不快點招呼一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我們時間很急,錯過時間可就不好了。”
“薛藏真!”
眼見對方已然無可救藥,孫無憂再也不做保留,右腳急踏之際,以其身體為中心,腳下地麵迅速灰化開裂,並蔓延到周圍的岩石怪人身上,眨眼之間,那逾兩丈的健碩身體便紛紛化為碎塊,變成土堆,就好像一座座如同墳丘一樣,一股莫名的悲涼之意當即襲入到在場每個人的心間。
“將訣,山坤剝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