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湘渝自孫無憂手中重新取回那件絕世奇瑰之時,魔界獨有的紫色氣焰沿著指尖登時爬滿他的全身,先前戰鬥當中的消耗與損傷全在此刻一掃而空,那位魔族皇子此刻正以全盛狀態呈現在薛藏真以及劫朕的眼前。
“哦?終於舍得拿出壓箱底的寶貝了麼?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你們幾個,幫我把東西奪過來!”
不隻是薛藏真,此刻位於半空之中中的那幾名陰曹使者的眼中,同樣顯露出奇異的光芒,以至於他們甚至忘記了其中的凶險,毅然決然地直衝過去。
“冥有冥道,魔有魔法。你們幾個幽冥之徒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陽間當中,如今竟然還為虎作倀,看來我得替閻王大人好好教育一下你們幾個了。群魔鑒,應念吧!”
說話之間,群魔寶鑒的封麵倏爾翻起,一張張古老泛黃的書頁順勢隨風舞起,飛快地卷向一旁。陰曹使者一眾剛剛趕到前方,突然之間,魔鑒之中伸出無數隻剛猛健碩的手臂,抓住鬼影的同時,立即將其拖入到群魔寶鑒之內。魔力與冥力的正麵碰撞,使得炎獄上空狂風大作,雲霧翻湧,已然隱入到寶鑒之內的陰曹使者竭力掙紮,依然無法逃脫那股通天徹地的能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沒入到那異界空間之中,再無回音。
一番激戰之後,僅有三名陰曹使者倉皇逃離沈湘渝的周圍,再次回到薛藏真的身邊。前者緩緩合十寶鑒,抬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薛藏真,進而稍顯挑釁道:“區區小鬼,不外如是。你那麵具之中還藏著什麼厲害角色,不如一口氣全部召喚出來,我還一並收了,也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在沈湘渝的嘲諷之中,薛藏真微微握緊拳頭,靜寂了片刻之後,忽然仰天長笑道:“姓沈的,你爹不是告訴過你要小心提防我麼?你剛才說出那番大話,就不怕到頭來自食惡果麼?”
“我?我當然不怕,因為我深知邪不勝正的道理。”
“邪?誰是邪?我麼?笑話。一個從魔界來的小子居然膽敢說彆人是邪派,真是可笑至極。”
沈湘渝麵色倏變,語氣也變得陰沉下來:“魔界已經今非昔比,魔族也不再是那個嗜血成性,濫殺無辜的極惡集合。”
薛藏真輕佻道:“哼,你當然不會說魔族的壞處,畢竟那是你出生長大的地方嘛。不過,你們魔人體內與生俱來便有一種桀驁不馴與天爭高的狂妄血脈。隻要你們一日還是魔人,那麼曾經的惡劣秉性就不會消除。當初你爹能夠成為魔界統領,並不是因為他如何出類拔萃,而是因為你的師公方惜時,如果不是他將魔皇之位傳於你爹,他恐怕還是一個混天度日,不知所謂的人類叛徒呢!”
說罷,薛藏真回頭看了一眼那三名陰曹使者,過而又道:“沒用的家夥,沒想到一本破書就把你們嚇成這副樣子。既然如此,把這東西戴上!”
揮手之間,三枚麵具破空而出,分彆落在那三名陰曹使者衣帽下的陰影之中。頃刻間,三人體內凶戾之氣頓增數十倍,原本寬大的黑袍也因為下麵體形的爆長而被撐得高隆起來。
“給我上!”
陰曹使者加上薛藏真的妙法怪力,登時實力大增,剛剛合上群魔寶鑒的沈湘渝還未來得及喘息,卻見三人再次襲來。孫無憂見狀連忙上前抵擋,卻發現失去了靈魂的身體變得異常遲鈍,手腳更是僵硬得如此鐵塊一樣,較之平常連百分之一的敏捷都沒有。
“孫無憂!”
“神通役同!”
許久沒有使用役同之法,乍一亮出這招,還有些不太適應。不過,自孫無憂手中流竄出的那一絲絲黑色真氣,卻已經掠向前來的三人,而且並將中間一位包圍起來。如是,那些無孔不入的炁流沒入到陰曹使者的體內,並嘗試從內部將其“擊垮”。可是,還沒有堅持一個回合,孫無憂忽然身一顫,緊接著口中便吐出一團灰色的霧氣。意識到事情不妙的他趕緊摘下頭上麵具,麵具落地破碎,一道金光乍現,莫菁青的身體隨之從裡麵滾落出來。
“孫無憂!”
“啊!”
本來希望依靠役同控製住陰曹使者的行動,卻沒有想到情況竟然適得其反,妙法非但沒有起效,反而對孫無憂產生了嚴重的反噬,一道道黑色死氣不斷從他的經脈之中急奔而過,進一步加重其剛剛身體的異樣,直至令其跪倒在地,不能自已,
“蠢貨!陰曹使者可是閻王手下的得力乾將,你那人間的法術怎麼會對他們起作用,這下知道滋味了吧!”
沈湘渝剛要出手相救,其於兩名陰曹使者一擁而上,嘗試搶奪其手中的群魔寶鑒。以兔寶物被奪,沈湘渝不敢再啟動寶鑒之力,生怕對方抓住破綻,將自己一舉擊敗。可身為生者的他,同樣懼怕二者掠食靈魂的能力,一時間竟然被他倆逼入到死角之中,打不得,躲不得。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天空之中忽然降下數排柵欄,暫時將雙方阻隔開來。
“朝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