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有老朋友來了麼,可是為什麼會有那人的氣息,難道當年的他與我一樣,並未真的死去?”
一團血色霧氣之中,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從裡麵傳出。同一時間,一隻隻體形碩大的蚊蟲立即聚攏過來,並拚命吸食麵前的紅霧。而隨著時間推移,這些巨蚊的身體開始逐漸呈現粉紅色,就好像有一團熊熊烈火在內部點然一樣,登時令這方陰暗潮濕的空間變得暖和起來。
若是孫無憂在場的話,一眼便能認出,出現在霧氣周圍的正是曾經與其交過手的凶蚊族殘黨。而如今,在這處全新的世界當中,因為獲得了截然不同的力量滋味,凶蚊的力量較之在魔界的時候又要強大數分,隻是其首領凶蚊王遲遲沒有露麵,但不出意料的應該就在這附近。
“老夫在此沉睡了好幾十年,前不久竟被這群不知從何而來的無禮之輩擾了清靜。本來按照原本的計劃,距離出關還有一段時間,但既然他們已經到了,我也出去走一遭吧!”
說話間,浮現在空間之中的大量血霧急速收攏,籠罩其中的泥土隨之顯露出本來的麵貌。隻見方圓十裡範圍內的地麵,全都已經變成暗紅色的泥沼,其間生長著一株株奇異植被,竟然擁有植物與動物的雙重特點,一隻反應不及的凶蚊當即被其一根蛇尾似的藤蔓一舉卷中,並輕鬆將其拉入到地麵以下。片刻之後那株恐怖植株的根莖之中便傳來陣陣咀嚼聲,景象異常驚悚。
“嗯……這種感覺,原來它也到了。既然如此,就讓那個小家夥為我代勞吧!”
恍然之間,先前與那蠍魔尊對峙之後,被留在地下岩層之中的白雲飛猛地清醒過來,環顧四周,驚訝發現原本流淌在這附近的大量岩漿已是悄然不見,不等他弄清其中原由,腰間的神劍血河忽然發出異樣的炙熱,險些將其衣物燒個窟隆。
“好燙!”
匆忙之下,白雲飛趕緊解下佩劍,拔器出鞘,想要一探究竟。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大量的訊息如同泉湧一般沒入到腦海之中,一張模糊的臉頰當即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你是……”
“你就是血河劍的新主人?”
“是……是我,怎麼樣?你又是何人?”
那張麵孔審視了一番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進而道:“嗯,不錯,看來方柔那孩子的眼光並沒有錯。既然如此,我就借你的身體一用。”
“你想?”
“彆說話,全神貫注!”
一言說罷,血河劍立時通體血紅,一股股赤色炁流從那劍體之內緩緩伸出,並化作一條條麵目可憎的蠕蟲,沿著他的體表,飛快鑽入到身上的經絡之中。
“你是血……”
巨秋門後,吸收了孫無憂與巫自天雙重殺招之後的那朵妖異之花,驟然反激出一股驚天動地之能,全無保留地襲向正另一邊的陳清蹤,而麵對這般絕強神技,他以手中盤龍劍為翹板,以一招“仰神彆世”,生生將那股浩瀚之力彈飛頭頂上空。巨大的氣團升至最高點,變作一枚直徑達數十裡的漩渦,隨之噴湧出的毀滅能量,變作一枚枚金針利刺,沿途經過的所有地方無一例外,全都受到了這場金針之雨的“洗禮”。
眼見陳清蹤安然無恙地再次出現在視線之中,震驚之餘的孫無憂連同另一邊的巫自天,一同來對方跟前,出口關切道:“你沒事吧!真沒想到陳大哥你竟然如此深不可測,連那薛藏真都奈何不得你。有機會的話,小弟可真的要向你討教兩招了。”
巫自天見狀欲言又止,忽見陳清蹤右手之中的劍刃上竟然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裂痕,隨即伸手指出。後者見狀微微點了點頭,稍顯失意道:“是我太勉強了,剛才那樣的激戰,已經超越了此劍的程度能力,是我害它受傷,真是過意不去。”
說著,陳清蹤咬破指尖,擠出一滴鮮血塗在劍身上。隻見那盤龍劍身連閃三下,中心處的傷口也隨之抹除消退,與之前幾乎一模一樣。而就在這個時候,遭遇三人圍攻的薛藏真用力揮了揮手臂,將彌漫在四周的煙塵儘數蕩飛開來。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會坐以待斃,原來一早就跑到這巨秋之門的後麵潛伏起來,想要攻我一個措手不及。好在,眼下這副身體的主人是神由魔君,他的血飲自得魔功對於這種情況最為有利。隻要有新鮮的血液作為後盾,那麼我便不會戰敗。況且,我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你們,隻要往前麵再走一些,我就能去到鬼門關了!”
想到這裡,薛藏真自地上飄浮起來,周身處更是狂風肆虐,好似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即將現世一樣。遠處,巫自天見此情形當即提醒道:“快看,那邊又有情況,恐怕是那薛藏真又在召喚他的那幫狐朋狗友了。”
陳清蹤沉聲道:“這次換我進攻,你們二位為我掩護,不能讓那家夥趁心如意!”
孫無憂點了點頭,縱身躍起,然而雙腳還未落地,下方便已憑空變出一道飄渺龍影,馱著他一同向前飛去。
另一邊,巫自天緊隨其後,借助白龍之勢,一齊躥到對方跟前。呼吸之間,隻見他右手抬起,掌心向下,五指微彎,呈抓取動作。與此同時,頭頂天空之中陰雲密布,閃電奔騰之間,一隻若有似無的掌印赫然自那雲層之中映射出來。薛藏真見狀不禁失聲道:“遮日神掌,原來你連遮天皇的招式都學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