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再三遭到花大姐的譏諷,對麵的蘇疏忍無可忍,一股詭異的氣息忽然躥升到那條廢掉的左臂之上,並使其重新舉了起來。同一時間,肩部的關節處突然發出一記怪異的嘶裂聲,緊接著整條左臂便從軀乾上剝離下來,並朝向對麵的花大姐急射而去。
“嗯?”
因為先去的交手已經將自己手裡的兵器圓木“送”了出去,如何的花大姐雙手空空,已然無法正麵抗衡。再想去拆旁邊護欄已經來不及,想到這裡,他猛地長吸了口氣,並在頃刻之間將之全部噴吐出來。一時間,靈滿園中的所有樹葉都被這一息吹得嘩嘩直響,就連飛來的那隻斷臂的速度也因此有所衰減,不再像之前那般無比可擬。見此情形,花大姐遽地伸出右手,精準無誤地鉗住那條仍在飛行當中的左臂,並將其死死控製在掌心之中,令其威力蕩然無存。
“真是個廢物,這樣都殺不死那個悍婦。看來,今天的好巧戲到此為止了。”
此刻,一直藏於欄內按兵不動的石骨鎮天獸,不禁暗自歎了口氣,已然能夠想象到接下來蘇疏的下場。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勝券在握的花大姐忽然混身一顫,緊接著手裡的斷臂便跌落在旁邊的空地之上。斷臂一經接觸到草坪,前一刻還鮮嫩翠綠的植被登時發黃枯萎,不時便便已縮成一團灰燼。再看上麵的花大姐,顫顫巍巍地抬起雙手,看著已然變成灰白色的掌心,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少見的苦笑:“沒想到我如此小心,居然還是中招了。”
“哈哈哈,死肥婆,這下知道我蘇疏的厲害了吧!”
“轟”的一聲巨響,先前被“製”在原地的蘇疏終於將手裡的圓木丟下,進而大搖大擺地走到蘇大姐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處,得意洋洋道:“你這悍婦空有一身蠻力,卻不知道動動腦筋。好歹我也是一名出色的殺手,這點狀況都對付不了,又怎能縱橫妖界呢!”
說罷,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左邊的肩膀的情況,又從地上將那截斷臂重新拾起,往傷口處輕輕一推,如是剛剛還骨肉分離的兩部分便又重新接駁起來,不說是完好如初,但也已經可以行動自如。反觀另一邊的花大姐,因為不小心沾染上了斷臂上的毒物,此刻已然無法自持,刺骨的寒意直達五臟六腑,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的身體徹底冰封起來。
“不用妄想掙脫了,你中的是我的得意之作,灰鱗雪散。中招之後的身體會像結霜一樣生出一層銀白色的皮屑,而隨著中毒的加深,這種情況也會逐步惡化,直至將你整個人化為一堆草木灰。此毒無解,連我這個施毒者都沒有辦法。趁著現在還能思考,留下點遺言吧,如果心情好的話,我可以寫下來給你的同伴看看,讓她們為你代勞。怎麼樣,我這個殺手還算仁慈吧!”
“嗬嗬,你的手段確實不賴,但有一點做得還不夠。”
蘇疏愣了一下,不由得質問道:“什麼意思,你是毒入腦髓,神智不輕了麼?”
“我想說的是,你的廢話太多了。”
霎時間,先前低沉著頭顱的花大姐陡然探出右手,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扣中蘇疏的咽喉,並將其整個人高高拔起,最終砸入到地麵以下。
“可……可惡,你這悍婦!”
花大姐看著於自己手底拉倒掙踹的蘇疏,用一種含糊的聲音陰森道:“小時候因為一場疾病,我的靈識被活活燒壞,乾什麼都比彆人慢上許多。可是,絕塵大人並沒有因此嫌棄我,而是處處給我通融包涵,讓我在府裡安頓下來,甚至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大人的知遇之恩,我花大姐無以為報,隻能豁出自己的身家性命,以來保全這幫園裡的小家夥們。你想殺它們,得先從我的麵前跨過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可能正因為花大姐所說的“遲鈍“緣故,雖說如今的她已然中毒深固,但毒素的瘋狂破壞卻並未過多影響她的神識,這才能令他在剛才的呼吸之間做出雷霆之舉,將蘇疏一舉擒住。眼見自己身上的”灰屑化“越來越嚴重,自知時間不多的她當即使出身上剩餘的所有力氣,準備將眼下的蘇疏徹底轟殺。
這一刻,命懸一線的蘇疏也自知在劫難逃,當即亮出隱於雙臂之中的利刺,一同穿透進對方的臃腫身軀之內。然而,如今的花大姐且早已對疼痛這種感覺沒有反應,反而是那種瀕死的氣息誘使其體內的“狂血“瞬間複蘇,進而令虎口上的力道再添數分,蘇疏隻聽得自己的頸骨正在“吱吱”作響,不知在什麼時候就要應聲折斷。無力掙紮的他當即舍棄手上的凶器,而是將雙手十指深深地紮入到身下泥土之中,以來緩解那股超乎想象的劇痛。然而就在他以為萬事休矣之際,一股火辣辣的液體忽然濺落在她的臉頰之上。
“蘇疏,你太醜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