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與孫無憂匆忙交手的昆無兄弟一經看到地上的石牌,登是變得空前興奮起來,縱身便要上前奪取。誰知狀況頻發,不等眾妖獸上前搶奪地上的石牌之際,一股難人心悸的波動忽然自擂台的一角砰然升起。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剛剛我的體內好像突然多出了一隻手掌,狠狠地在我心臟之上揪了一把,花大姐你有沒有類似的感覺?”
在婉晴的詢問聲中,麵色慘白的花大姐剛剛緩過神來,至今還無法說話。再看周圍的其它看客,除了一些原本就具有較深道行的妖眾之外,幾乎絕大多數看客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就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病一樣,氣色要多憔悴就有多憔悴。沉寂了片刻之後,坐在另一邊的浮春忽然驚聲道:“這種感覺,難道是凶之境?怎麼會,陰魁王怎麼會舍得把那個東西帶到女妖國來?”
在浮春惶恐的目光之中,台上絕大部分妖獸都在此刻跪倒在地,唯有一者格外紮眼。他並非傳統妖獸那般具有四腳軀乾,甚至連最起碼的麵容都不曾擁有。從看台上向下望去,賽場之上就好像長出了一朵巨大無比的蓮花一樣,顏色甚是濃鬱,嬌豔欲滴。而更加離奇的是,巨在位置周圍,赫然出現了一縷縷形同經絡的大量紋路,並從四麵八方將一種莫名的血氣,源源不斷地灌輸到植株之中。見到這一情形的窮鏊忽然站了起來,麵目猙獰道:“陰魁王的在搞什麼鬼,不是說這東西已經被銷毀了麼,為何至今還殘留於世。不行,咱們得上前阻止它的惡行,否則鬥獸場內的觀眾都得成為他添平欲壑的養料!”
“嗬嗬,我看這就不必了吧!”
隨著聲音看去,不知什麼時候,作為凶之境代表的風響子已經來到主看台邊上,並朝窮鏊翩翩有禮地點頭示意了一下,後者見狀臉頰緋紅,不知為何心中突出一股奇妙情愫,令得她無法像正常時候那樣冷靜思考,滿腦子都是眼前這名舉止典雅的英俊公子。
窮鏊詞窮,但另一邊的迅影卻絲毫不受影響,當即繼續道:“你就是那妖獸的主人?”
“嗬嗬,不敢當,我也隻是替陰魁王大人前來帶隊的馬前卒而已。不過,諸位放下,場內的那枚湮血巢已經變得十分溫和,剛才的吸血納氣動作隻是例行的步驟而已。等比賽結束之後,它會將奪去的血氣全部返還給原本的擁有者,不會對他們造成絲毫影響。”
絕塵側了下頭,輕描淡寫道:“那萬一發生意外呢,你要怎麼做?”
風響子拱手道:“如若真是那樣的話,在下願意獻上風革的項上人頭,也算給大家一個交待。”
“可是……”
迅影還想繼續說下去,絕塵卻是乾脆利落地直言道:“好,你要說話算話。”
“當然,多謝絕塵大人成全。”
如風響子所說的那樣,在吸收了一波在場觀眾的氣血之後,嗜殺成性的湮血巢並未采取進一步措施。此間,其餘位於賽場之上的眾妖獸,皆因為方才的突發情況紛紛住手,而作為其中經驗較為老道的一位,石骨鎮天獸一眼便發現了對方的存在,當即陰沉道:“原來是當年陪同陰魁王征戰天下的血滅皇巢,怪不得有此等威力。”
阿炎聽罷之後,緊隨其後道:“我也聽聞過玩意的一些傳說。這東西貌似自打妖界形成之處便已誕生,起初隻是一株普通的噬蠅草。但因為妖界當中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使得噬蠅草發生了異變,之後的它不隻可以捕令小型的昆蟲,甚至連大一些的蛇蟲鼠蟻都難逃其魔掌。而隨著吞食行為的增多,其體型也變得越發強大,久而久之,甚至成為了一方霸主,凡是途經的生靈,無論是螻蟻鶯雀,還是飛禽走獸,都難逃一死。再後來,陰魁王得知了它的存在,於是召集了近百名族中好手,一齊前往討伐。怎奈,血滅皇巢的實力實在太過強悍,前往的眾強者相繼殞命,而陰魁王則抓準時機,一舉將其製住,這才免去了全軍覆滅的悲劇。”
見阿炎停住不再往下說下去,石骨獸繼續道:“陰魁王將那血滅皇巢帶回去之後,經過一番秘法煉製之後,使之成為了自己的忠實部下。從那之後,無論去到哪裡,他的身邊都會帶著一個頭部奇大的‘怪物’,而那怪物的本尊便是歸降之後的血滅皇巢,但他自己稱為之湮血巢。因為湮血巢的殺孽太重,得罪了諸多勢力,一些同道中人聯合起來,一起到凶之境向他討要說法。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之下,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陰魁王也不得不示弱,並在一眾的逼迫之下將那大頭怪物一把火當場焚化。直至這到這般局麵,怒不可遏的眾人這才得以安心,從那一天開始,湮血巢也就徹底消失在了妖界之中。可誰能想到,事彆百載,當年的那個吞噬狂魔竟然重現江湖,而且是在這樣盛大的活動之上,陰魁王到底是怎麼想的,莫不成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凶之境要有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