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搖兵來了。”
一聽到外麵窮鏊正在叫陣,孫無憂不敢怠慢半分,趕緊從地上重新站起身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應該自行消失的絕塵塔影,竟在此刻主動顯現,並慢慢恢複到之前發功時候的凝實狀態。見此情形,孫無憂滿臉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已經……”
“是左道神,他演未死心,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強行從中掙紮出來。”
高漸飛冷冷道:“這麼說來,這個絕塵塔並非萬無一失?既然如此,那孫無憂豈不是頂了一個雷在頭上,隨時都有可能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嬰靈樹魂倒吸了口氣,旋即頷首道:“你們放心。絕塵塔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小夥子,你彆緊張!”
一言說罷,隻見嬰靈樹魂的七竅之中碧光四射,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身影順勢從那軀殼之中飄離出來,並朝絕塵塔的方位慢慢飄去。
“絕塵是我一手建造,但我自知他的命門所在,無法長久地將左道神鎮壓其中。為了儘量延長塔的時效,我決定以身殉塔,借此得來的能量將絕塵塔進一步加固。如是,隻要春中的左道神沒有獲得新的力量,他便沒有機會從中脫離出來。”
“啊!前輩,原來這才是你的打算!”
隨著嬰靈樹魂的“慷慨趨義”,絕塵塔的外立麵由之前的金黃色慢慢轉變成墨綠色。一時間,一條條靈活鮮嫩的樹藤從四麵八方包裹起來,並將塔身團團圍住。緊接著,自樹藤之中湧現出大量看不懂的遠古文字,結成一道道玄妙奧義的法訣,一道接一道地布在絕塵塔的各個出口以及縫隙之間,終於如願將這塔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監牢”。感受到絕塵塔的異變,被困基中的左道神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當即怒斥道:“祖木,我到底哪裡虧欠你,為何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我恨你,也恨其它兄弟姐妹。他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紛紛離我遠去,而你這母親也像鄶子手一般,一心要讓我形神俱滅,魂飛魄散。我發誓,隻要我左道神還活著,就絕不會忘記今日這番屈辱。有朝一日突破生死玄關,我一定要將這份戾氣千倍萬倍地返還給天下蒼生,我發誓!”
隨著孫無憂伸出雙手,那坐被群枝簇擁著的絕塵葆已然變成一尺來高,靜靜地落到他的掌心之中,除了上方不時閃起的綠色螢光之外,便再無其它異常,至於左道神的怒罵聲也因為塔身的縮小而消失無蹤。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身影忽然站到窗台之上,稍一彎身,便進入到了其中的海藏閣之中。
“好啊!居然是你小子!之前在乳安林沒能殺死你,是你一時運氣,現在我看還有誰能救你性命!”
不由分說,窮鏊大將進招攻來,高漸飛見狀趕緊上前阻攔,手中玄之劍氣已然嗡嗡作中央處響,隨時都能應戰。
“高叔,讓我來!”
剛剛趕到的窮鏊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狀況,遽地發覺自己竟然置身在一片詭異的白光之中,看不見之前的滿地狼藉,更尋不到孫無憂的身影。
“我……這裡是……”
“抬頭看看上麵!”
隨著孫無憂的提醒,窮鏊緩緩昂起頭來,愕然發現對方的身影竟在彈指之間增大了數百倍,單是一個頭顱便有一個庭院那般規模,更不要說掩藏於霧氣之中的其餘部分。與對方相比起來,自己就如同一隻臭蟲一樣,隻要人家動動手指,自己便會立即死無全屍。
“窮鏊!”
又一聲驚呼,窮鏊回頭望去,隻見與自己同行而來的迅影大將此刻就站在那股白光之外,幾身影與之前的孫無憂一般大小。稍作思索,她猛地低下頭來,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抬起的雙手,並用一股難以置信的口吻,癡癡道:“我……是我變小了!”
眼見之前還殺氣騰騰的窮鏊,如今竟被對方隨手關入到了那座青色的玲瓏寶塔之中,迅影下意識間後退了半步,見對方沒有進攻的意思,這才雙眼微眯道:“你果真是絕塵塔的主任主人?絕塵那老女人真舍得將這麼寶貴的東西交給你?”
孫無憂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中的寶塔,困於其中的窮鏊有力難使,因為前者的施法瞬間失去了知覺,當場仰麵倒地,睡死過去。而看到對方這般堪稱神技的手法之後,迅影大將也立即意識到,隻憑自己單槍匹馬,是萬萬鬥不過眼前這個青年的。
“之前的舊賬還沒有算!你與這裡麵的窮鏊一同誣陷我傷了烏夜女王,若不是她老人家及時出現,我恐怕就要被你們合力拿下了,是與不是?”
“嗬……嗬嗬,原來你還記得。真是抱歉,那是一場誤會。再說,你自己不是平安無事麼,女王大人也安然無恙。”
“你……你說謊!”
不知什麼時候,失去了嬰靈樹魂的碧霄真身,竟然再次站了起來,並抬起食指,筆直地指向對麵的迅影大將。
“什麼?什麼意思?”
“你說謊!烏夜女王已經不幸遇害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