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神嘗試性地掙揣兩下,發現身上的異物一動不動,異常堅韌。見此情形的妖贏山抹了巴嘴邊的口水,當即怪笑道:“不用浪費氣力了,現在粘在你身上的是我座下的六妖王之一,血灘塗。灘塗沒有意識,隻會根據自己的求生本能,將自己能夠觸及到的一切生靈吸食殆儘。而且,他的身體經曆了諸界之中最為嚴苛的地獄試煉,世間的任何兵器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你那手腳就不要說了。眼下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臨死之前好好回憶一下曾經的點點滴滴,看看自己來生有沒有機會將眼下的遺憾全部完成。不過,這段時間很短,你可要多加珍惜。”
左道神低頭看了眼那個造型令人作嘔的血灘塗,歎了口氣之後,旋即冷笑道:“喂,你不會真的以為用這麼塊爛肉就能把我左道神嚇倒吧?若是論旁門左道,還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血灘塗是吧,今天我就讓你血肉橫飛,屍骨無存!”
說話之間,左道神周身真氣全部集中在自己的額頭中心,呼吸之間,一道不詳的豎眼慢慢顯現在眉心處,一股連妖贏山都從未見過的詭異能量倏然間流入到血灘塗的體內。而因為吸收那股不知名諱的力量,血灘塗的體型開始變得愈發厚實,個頭也經比開始時候大了數倍,眨眼之間便已垂到地上,並朝四周慢慢展開,加之紫紅色的表皮,就好像一汨紫色的岩漿一樣,令人心緒難平。
“你在搞什麼鬼,這樣的你隻會加速自己的死亡。你以為多給血灘塗一點能量,它就會爆體而亡麼?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血灘塗能夠隨意變幻形態,可以的話,他甚至可以將整個大千世界的能量據為己有,隻是需要一段極為漫長的時間而已。而你主動將自己體內的精元拱手相讓,血灘塗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
妖贏山的話還來得及說完,隻見原本柔軟光滑的血灘塗的體表,竟在此刻慢慢凝結,就好像生了一層甲殼一樣,活動的頻率也隨之減慢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對血灘塗做了什麼!”
左神神抬起那張略顯慘白的臉頰,進而陰森冷酷道:“既然你的部下這麼喜歡我身上的能量,所以我就多給了他一些。如今存在於他內的乃是我的碎金力,此力雖然無堅不摧,卻會因此將自己變得比脆弱。正所謂‘物及必反‘,你以為你的血灘塗無人匹敵,卻沒有想到如此小小的細節就能將其逼到絕境之中。所以說……”
左道神稍一用力,便將自己的雙手自那血灘塗的“懷抱”之中抽離出來,順帶帶將附近的“肉塊”崩開數條裂縫,緊接著左道神後仰身體,緊接著向弓弦一樣將身上的力量立刻釋放,並將頭部重重地撞在身下的血灘塗之上,後者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伴隨著一連串的清脆破碎聲之後,便全部傾撒在地麵之上,再無生機。
先是瘋發鬼雄,緊接著自己的得意之作“血灘塗”也隨之殞命,先後折損兩名大將的妖贏山雖然麵色如常,但心底裡卻已開始盤算起來,他甚至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麵前的這個敵人掰倒,所以隻得走一步看一步,先與對方言語周旋,之後再見機而動。
“左道神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我算見識到了。不過,你將那麼寶貴的碎金力舍棄,難道不覺得可惜麼?”
“嗬嗬,那你可就多慮了。”
一言說罷,左道神撐開手掌,刹那間,血灘塗那已經變黑發臭的血快之中竟然相繼亮起一道道幽光,並隨之化為大小不一的光斑,接連飛到前者的掌心之中,並沒入到身體之中。
“我左道神的力量豈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隻要我不想,我可以隨時將自己釋放出去的能量重新收回來。”
“哦?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閣下的能力與我所得的古妖典記載確實有諸多相似之處。”
“古妖典?你怎麼會有那玩意兒?我記得此物早在初代妖界大聖的時候就已經被銷毀禁用,哪怕是懂得其中一二的妖界大能也都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莫名暴斃。所有能夠向外傳遞的途徑都被截斷,你又是如何得到此物的呢?”
麵對左道神的質問,當事者妖贏山顯然也十分意外,就在他準備出口回答之際,一個殺氣騰騰的高大身影忽然從左道神的身後衝了出來。
“妖贏山!”
妖贏山眼中寒光畢現,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退到後方區域之中。而前者在暴怒的情況之下,揮下一拳,單憑身體的那股霸道蠻力,便將地麵生生轟出了道裂紋,裂紋之中有金光閃動,一閃再閃,直至來到妖贏山的身前,並化為一記超乎想象的奇襲,從下向上,正中他的胸口。
“這是……”
“謬論法,萬靈皆殺!”
孫無憂的突然暴走不隻令妖贏山空前詫異,就連眼下與之同一陣營的左道神也不禁大驚失色。回頭看向後方的角落之中,被貫穿了胸間的樊棲羽神色安詳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麵色蒼白,一絲氣息都沒有,已然是魂飛魄散,香消玉殞。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