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話。連我都知道,那小子早在許多年前便已與真冥主同歸於儘,當時的見證者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個,這裡麵貌似就有你吧!你們費儘心思,、不遠數萬裡地來到這裡,就隻是為了追尋一個不曾存在的奇跡?”
“我當然知道,可柳如音卻不相信。她說自己與孫長空心意相通,即便看不到彼此地,卻能通過一種懸之又懸的心靈感應,感受到對方的存在。若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她又怎會這麼多年都不肯放棄希望,明知前路漫漫,卻仍要矢誌前進。可惜,天不遂人願。那該死的焚風擊中了如音的要害,險些將其化為灰燼。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而新界遺跡當中又無療傷靈藥,我帶著她在四處找尋救治的方法,這個過程當中火毒進一步地入侵到身體的其它部分,幾乎要將她化為焦炭。被逼無奈之下,我才記起這裡的神廟存在,然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背著她進到這裡。”
說到這裡,遮天皇轉頭對孫無憂道:“你還記得在拐角處看到那座嵌於牆壁之中的石像麼,那是我利用神通暫時將其封入其神丹空間之中,以此來延長其性命的無奈之舉。如果不那樣做的話,現在的他恐怕已經隻剩下一把灰燼了。”
“什……什麼!那個真的是我娘。怪不得看上去那般親切熟悉。不行,我要過去看看!”
孫無憂拔腿就要走,遮天皇伸手將其攔住,並道:“沒用的。現在的你雖然已經掌握了部分謬論法,但對於你妨的情況而言依然是杯水車薪。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像你爹那樣精通謬論之術的至強者,喰有那樣,才能成功將其從死亡邊緣拉扯回來。否則,就算將她變回人形,不消片刻,體內殘餘焚火便能將其燒得一乾二淨。”
聽到這裡,孫無憂內心絕望,噗通一聲坐倒在地,兩眼發直,口吻癡癡道:“救不了,不救也不是。難道我娘要永遠地留在這裡,再也無法回到現實世界當中?”
遮天皇二次歎息道:“至少從眼下的形勢來看,確實如此。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悲觀。畢竟你還在,加以時日神功大成,令你娘起死回生並不是妄想。”
“可……可我資質平平,一路走來若不是有神明相助,我恐怕早就死上十次百次。讓我徹底貫通謬論法,不知要猴年馬月了。”
眼見孫無成與遮天皇一說一答,另一邊的妖贏山倍感不爽,隨即插入對話之中,冷笑道:“喂,你們是不是忘記這裡還有我的存在。”
“嗬嗬,我也完事了。”
話音一落,一團粘乎乎的東西被從相反的方向扔了出來,孫無憂定睛看去,發現掉在地上的竟是一隻已經完全癟下去的巨大眼珠,裡麵的內容物已經全部漏光,隻剩下一張沒有生氣的淡黃色的皮囊。順著血跡向後看去,雙眼緊閉的左道神緩緩從通道之中走出。
一眼看去,左道神的身上至少有十處足以致命的傷口,其中一處甚至已經幾乎要將他的脖頸從中間撕裂開來,若不是自己用手掌扶持著,連抬頭這種基本事情都已經做不到了。然而,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之下,身為左道神的他依然可以談笑風生,淡定自若,腐化一切的基難與折磨在他眼中都是過眼雲煙一樣,不值一瞥。
“這個就是左道神?謬論法的創造者?孫無憂,你是什麼時候將他放出來的,這樣可太危險了!”
孫無憂剛要回話,左道神則是陰冷地尖笑起來:“一個靠著彆人身體在世間苟延殘喘的孤魂野鬼,如何有資格在此品評本座的是非?怎麼,你也要像這隻妖眼一樣死無全屍麼?”
“左道神,你住手,這是我叔叔,你要動他先問過我!”
眼見孫無憂態度堅定,目露寒光,左道神剛要收斂氣勢,不想站在孫背後的遮天皇忽然怪笑道:“一個從來不被世人膜拜供奉的邪門歪道,怎麼好在這裡指點彆人?眼下的我雖不是全盛狀態,但對付你一個殘廢真神還是綽綽有餘的。不信,我們可以比劃比劃!”
話音一落,即便是在這種空間有限的神廟空間之中,穹頂下的區域依然隨之升起一片不詳陰雲,而此物一經出現,也就表明遮天皇已經完全進入到了戰鬥狀態,隨時都能出招殺敵。
“混帳!”
一聲厲喝,將在場三人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第四人的身上。隻見妖贏山怒不可遏,混身上下青筋暴起,原本乾枯褶皺的皮膚也被一股由內而外的妖力全部繃緊,個彆薄弱的位置甚至已經汨汨向外冒出了惡臭的血水,景象慘不忍睹。
“來到了我妖贏山的地盤,居然敢無視我的存在。好了,反正事情已經說開,既然你們已經知道自己的過錯,那我就送你們一起下地獄去吧!古妖典,熔爐萬生!”
此話一出,原本陰濕寒冷的空間之中憑空多出幾分莫名的燥熱,而在遮天皇與左道神發梢之上,甚至已經亮起了一道道慘綠色的火苗,仿佛奈何橋上的燈籠一樣,詭秘陰森。
“不好!這是食魂之火,這家夥要將我們三人全部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