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長空麵色陰沉,柳如音不想與其繼續辯解下去,於是又道:“對了,你不是說下來拿到泉心,利用它的驅邪避毒之力,進到地縫之中營救無憂麼,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快點行動吧!”
興浪獸附和道:“就是。反正你一家人已經重新團聚,像剛剛這樣的爭吵以後多半少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救回無憂,我怕他和那個虺龍族的家夥長時間待在一起,會著了對方的奸計。就算不是,長時間與外麵那些劇毒湖水待在一起,也絕非好事,還是趁早將人帶出來的好。”
“嗬嗬,著什麼急,我這個當爹的都沒有像你這般迫切,難不成你想替我當他的父親?”
“孫長空,你!”
興浪獸看了一眼柳如音的臉色,見其表情凝重,於是也不再說什麼,隻是低聲道:“好吧,我在外麵等你們,走了。”
目送著興浪獸離開,孫長空轉頭看向身邊的柳如音,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對方背後長發,進而語氣古怪道:“怎麼,你生我氣了?還是說,你也認為興浪獸說的是對的?”
“不……我倒不是向著他。不過,無憂他……”
不等柳如音將話說完,孫長空憤而起身,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茶杯落地應聲破碎,飛濺起的瓷片好巧不巧,剛好劃在柳如音的指間處,鮮血立時湧了出來。
“長空,你這是……”
“哼哼,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已經厭惡我了,是不是?我早就猜到了,這麼多年你帶著無憂相依為命,其中辛酸不言而喻。那種時候若是有一個翩翩君子向你敞開懷抱,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孫長空!”
“啪!”
本應該打在孫長空臉上的巴掌,如今竟被後者隨手接住,輕輕一甩,便將人推到在地。此刻,臉上早已被淚水打濕的柳如音掙紮著坐起身來,麵如死灰道:“孫長空,我看錯了你,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無恥卑鄙的小人!”
“無恥卑鄙?哈哈哈,柳如音啊柳如音,忍了這麼久,你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嗎?當初無憂胎死腹中的真相,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
“你,你……難道是雪醫魔仙……”
孫長空狀若癲狂道:“沒錯,我早就知道了。是你,是你主動放棄了當中還是胎兒的無憂,你以我這個殺人如麻的夫君為恥,所以才會毅然決然地墮胎流產,想要借此機會徹底與我一刀兩斷。還好,老天有眼,在關鍵時刻讓雪醫魔仙發現了你,這才救下了孩子,否則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孫無憂這個人了。”
“我……我沒有!”
柳如音剛好站起身來,孫長空移形換影,一把掐住她的咽喉,表情猙獰道:“你和遮天皇的那點醜事,我早就有所耳聞了。之所以留你這麼久,也隻是為了給無憂一個完整的童年罷了。一過,現在他已長大成人,用不著你這心狠手辣的惡母相伴。膽敢忤逆我孫長空的意願,單是這一點你便是死路一條。”
“我……我……”
因為孫長空的力氣太大,柳如音即便是想發出點聲音,都已做不到。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這般氣絕身亡之際,一隻巨大的獸爪忽然撕裂屋頂,一招便將孫長空狠狠擊飛出去。同一時間,興浪獸躍入屋內,架起地上尚未恢複的柳如音,轉身便朝外麵逃去。
“興浪獸,你敢壞我好事,看我不把你抽筋剝皮,以泄我心頭之氣!”
“快走!”
興浪獸施展強大身法,帶著柳如音一連飛出四五十丈遠,眼看就要離開這片區域,去到朗日神泉的通道之中。然而,身體才一站住,一股強烈的無力感登時湧上心頭。柳如音見其麵色蒼白,趕緊伸手將其扶住。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如影隨行般的孫長空已經追到跟前,眼見興浪獸緩緩坐倒在地,隨即哈哈笑道:“興浪獸,你還真是榆木腦袋。難不成你已經忘記自己與朗日神泉之力相衝的事情了嗎?方才下來的時候有謬論法護體,你才沒有顯出異樣。如今你這般毫無防護地逃到這裡,豈不是與自殺無異?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彆想走!”